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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05-28

【听百家言—汇集名家伤寒论条文注解】第18条 喘家

听百家言—汇集名家伤寒论条文注解第18条 喘家

原创 郑老叟整理 大龄岐黄学童 2024-01-27 10:16 广东

[18]  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佳。

成无己《注解伤寒论》:太阳病,为诸阳主气,风甚气拥,则生喘也。与桂枝汤以散风,加厚朴、杏仁以降气。

柯琴《伤寒论注》:喘为麻黄症,治喘者功在杏仁。此妄下后,表虽不解,腠理已疏,故不宜麻黄而宜桂枝。桂枝汤中有芍药,若但加杏仁,喘虽微,恐不胜任,复加厚朴以佐之,喘随汗解矣。

尤怡《伤寒贯珠集》:【与43条一起论】太阳误下,无结胸下利诸变,而但微喘,知其里未受病。而其表犹未解,胸中之气,为之不利也。故与桂枝汤,解表散邪,加厚朴、杏仁,下气定喘。然喘之为病,所关非细,而误下之后,其变实多。仲景此条,盖可以互证,而难以独引。亦如太阳病,脉浮者,可发汗,宜麻黄汤之文也。学者辨诸。

陈修园《伤寒论浅注》:桂枝本为解肌,若喘则为邪据于表,表气不通而作,宜麻黄而不宜桂枝矣。然亦有桂枝证悉具,惟喘一证不同,当知是平日素有喘之人,名曰喘家,喘虽愈,而得病又作。审系桂枝证,亦不可专用桂枝汤,宜加厚朴,从脾而输其气,杏子从肺以利其气佳。

黄元御《伤寒悬解》:平素喘家,胃逆肺阻,作桂枝汤解表,宜加朴、杏降逆而破壅也。

张志聪《伤寒论集注》:此承上文言皮毛之邪不从肌腠而入于中胃,则闭据皮毛而爲喘。夫喘家肺气之不利,由于脾气之不输,故桂枝汤加厚朴以舒脾气,杏子以利肺气乃佳,不宜但用桂枝以解肌也。

方有执《伤寒论条辨》:喘者,气逆于上,故呼吸不顺而声息不利也。微者,声息缓,不似大喘之气急也。以表尚在,不解其表,则喘不可定,故用桂枝解表,加厚朴利气,杏仁下气,所以为定喘之要药。

程应旄《伤寒论后条辨》:喘之一证,有表有里,不可不辨。下后汗出而喘,其喘必盛,属里热壅逆火炎故也。下后微喘,汗必不大出,属表邪闭遏气逆故也;仍用桂枝汤解表,内加朴、杏以下逆气。

吴谦《医宗金鉴》:太阳病,当汗而反下之,下利脉促,喘而汗出不恶寒者,乃邪陷于里,热在阳明,葛根黄芩黄连汤证也。今太阳病当汗而反下之,不下利而微喘,是邪陷于胸,未入于胃,表仍未解也。故仍用桂枝汤以解肌表,加厚朴、杏子以降逆定喘也。喘家,谓素有喘病之人。遇中风而喘者,桂枝汤皆宜用之,加厚朴、杏子为佳也。

喻嘉言《尚论篇》:凡下后利不止,而加上气喘急者,乃是上争下夺之象,危候也。但骤病之人,中气足供上下之用,邪尽而喘与利自止。若中气素馁,加以上下交征,立尽之数矣。此证不云下利,但云微喘、表未解,则是表邪因误下上逆,与虚证不同,故仍用桂枝以解表,加厚朴、杏仁以利下其气,亦微里之意也。

钱潢《伤寒溯源集》:此示人用药之活法,当据理合法加减,不可率意背理妄加也。言凡作桂枝解肌之剂,而遇有气逆喘急之兼症者,皆邪壅上焦也。盖胃为水谷之海,肺乃呼吸之门,其气不利,则不能流通宣布,故必加入厚朴杏仁乃佳。杏子,即杏仁也,前人有以佳字为仁字之讹者,非也。

张锡驹《伤寒论直解》:此言邪在皮毛,又不可专用桂枝汤也。太阳与肺共主皮毛,邪客于皮毛之间,既不能外出,又不能内入,两相闭拒,故作喘。夫喘虽属肺气之不利,而实由脾气之不输,故作桂枝汤,加厚朴以运脾,杏子以利肺为佳。杏为心之果,故其核在肺。

魏荔彤《伤寒论本义》:凡病人素有喘症,每感外邪,势必作喘,谓之喘家,亦如酒家等有一定治法,不同泛常人一例也。

陈伯坛《读过伤寒论》:本条不禁桂矣。何得为作耶?前方有桂枝汤在,后方有桂枝加厚朴杏仁汤在,上文且有桂枝加葛根汤在,下文不止有桂枝加附子汤在。条条不曰作,亦不曰述也。夫非闲字可删则删耶?下文作甘草干姜汤,更作芍药甘草汤,犹谓其因桂枝之误以立方也。本条不过为喘家多备一汤耳,非因桂枝之误更行桂枝也,作不作曾何足异。况句末一佳字,尤为喘家所乐闻。何以句中无与字耶?甘草干姜汤曰与之,芍药甘草汤曰与之。不言与,必靳而不与矣。有此佳作,毋亦俟其喘罢而后与之耶?岂知喘家无主桂之例。桂枝条下无喘字,麻黄条下才有喘字也。得麻黄证无消说,若得桂枝证,则难乎其为桂枝矣。不能以麻代桂也,桂枝又适以重其喘也,惟桂枝汤翻作麻黄用,不与麻之与麻,与桂一如未与,其斯为善与桂枝也。语气谓本方非为喘甚而作,为避桂枝之义例而作。但存桂枝汤之名,无滥与桂枝之诮。不可与而与,不同上文不可与则不与也。抑亦便宜于喘家者也,此变通桂枝之第二法。所谓文穷而后诗工者软?故曰佳也。

陆渊雷《伤寒论今释》:此条示随证加药之例。凡病,有疾加以卒病者,常例当先治其卒病,后乃治其疾。若因卒病而疾加剧,则治卒病时,即当兼顾痼疾矣。卒病何以能使疾加剧?则因体力已弱,而抗病之力有所分散故也。素常病喘之人,卒病太阳中风,其喘必剧,故于桂枝汤中加厚朴杏子为佳。

曹颖甫《伤寒发微》:【17、18,19条一起论】酒之为气,标热而本寒。初饮则身热,酒后则形寒。标热伤肺,则为喘;本寒伤脾,则为痰。故治酒客病者,法当利肺而舒脾。肺气利,则标热泄而喘满除;脾气舒,则本寒化而湿痰解。桂枝汤方中加厚朴之苦温,以去脾脏之湿;杏仁之苦泄,以疏肺脏之热,或可用之。否则肺、脾二脏多湿热之人,本不喜甘,更用大枣以助脾湿而壅肺气,无论服汤必呕,而标热一盛再盛,肺痈既成,必吐脓血。如不得已而用桂枝汤,或加厚朴、杏仁而去大枣,理亦可通,以肺、脾多湿热之人,本兼痰喘故也。故仲师首节言“不可与”,言其正也;次言“加厚朴、杏子”,言其权也;三节言甘味壅塞,必吐脓血,极其变也。仲师于此不出方治,但举喘家加厚朴、杏子,使人自悟加减之法,于不言中求生活耳。不然,“下之微喘”条,后文自有方治,此处何烦赘说乎?盖特为酒客言耳。莫氏谓“凡服桂枝汤”条,当在“喘家”之前,非仲师本旨,不可从。若夫既呕脓血,仲师自有治法,《金匮·呕吐篇》云,不可止呕,脓尽自愈。不当止呕,但需排脓,则《狐惑篇》赤小豆当归散、《疮痈篇》排脓散,并可用也。包识生以首节为营实之禁忌桂枝,次节为卫实之禁忌桂枝,似也;三节为营卫俱实之禁忌桂枝,则非也。服桂枝而吐,与上得汤则呕何异?何所见而与首条殊异乎?况以伤寒通例论,中风一证,原系营实卫虚,若以为营实当禁桂枝,中风一证,先当禁用桂枝矣。自来注释家,多犯顾此失彼之误,《伤寒》所以无通才也。实为邪实,风胜而血弱也,慎勿以邪实营弱而误认虚证。

承淡安《伤寒论新注》:若素有哮喘病家,因中风邪而病作,以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仁治之。喘家为素有哮喘病之人,其肺之气管多为痰阻,偶有感冒,即引起旧病共作;桂枝汤只治其新症,不能已旧疾之喘,因加厚朴、杏仁于桂枝汤中,兼平其喘。于此可见仲景之治病,注重新病,其旧恙则兼及之而已。

本条喘家之喘,为肺脏功能衰弱,肺组织中之水分不能蒸化成为气体,留滞而为痰饮之属,阻于支气管中。身体上稍劳,或饮食不节,或稍有感冒,正气微感疲劳,喘病即乘机窃发,宜审其诱因而先除之,正气恢复,喘病亦能自已。本条承上条而来,喘家之上,亦应加“若”字为顺;“杏子佳”为“杏子仁”之误,从陈本也。

苏世屏《伤寒论原文真义》:素患气喘,谓之喘家。肺者皮毛之合也,皮毛不开,肺气闭郁之喘,前多成法,用麻黄汤。唯中风皮毛不阖,肺气散漫,喘虽未发,从新立法以为预防,特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利肺喉降肺气,以此为佳。言外痰喘已作则非所宜也。

本论是论伤寒,伤寒通例,病必从太阳而起,何以又引入喘家一条?以素患喘家,属于杂病,今得中风证状,本宜桂枝汤,唯桂枝汤非喘家所宜,喘虽未发,亦宜加厚朴杏子,顺降其气,以为防治,则可免喘发,故曰佳者以此,非言统治喘家病发,皆能合用也。注家句读不明,解为喘家作,而不解为作桂枝汤,所以经旨愈晦。下文有作甘草芍药汤与之,又有作甘草干姜汤与之等句法,可为证明,乃滑口读过而不知耳。《神农本草经》称杏仁,气味甘苦温、冷利、主治咳逆上气,并有下气之功。厚朴则气味苦温,主治中风伤寒,头痛寒热,并未言及下气之用,而仲师每用之为下气泄满之药,是更能推广其用,各方已多成例矣。下文太阳病下之微喘,主用此方者,亦非言能治喘家也。

陈逊斋《伤寒论改正并注》:喘家,言素有喘疾之人也。素有喘疾之人,而得中风证,宜服桂枝汤加厚朴、杏仁,盖以桂枝汤治中风,加杏、朴以治喘也。

朱壶山《伤寒论通注》:喘为肺脏之病,而太阳伤寒,何亦有此?其故有二:(一)胸中亦太阳部位,其中所贮之大气,原与周身卫外之阳息息相通。卫阳既为寒邪所伤,大气抑郁,不能与卫外之阳相呼应,必上出逆肺而作喘。(二) 寒伤卫阳,皮毛闭塞,肺气不能外达,由脾上输之津液,不能散布,结成涎,滞肺窍而作喘,此为喘家也。今太阳中风,邪伤肌肉,而喘亦作,何哉?太阳主肌肉,阳明胃亦主肌肉,邪伤肌肉,胃气亦伤,胃气应降不降,反而上逆,其气冲肺,肺气亦不能下行,反上逆而作喘。故就桂枝汤加厚朴以疏通胃气,加杏仁以降利肺气胃降脾升,肺下有资,外解而喘定。是正治太阳,兼治太阴故佳。

包识生《伤寒论讲义》:喘家,素有喘症之人。素有喘病者,其气必实,气答日实即卫实,卫实故用桂枝须加厚朴杏仁以通卫气。

此言卫实之人不可与桂枝汤实其实之法也。按先师以喘家喻卫实之人,不可与桂枝汤亦并非喘家真不可用也。其意欲人明白卫实者虽当用桂枝汤,必须加以破卫之朴杏,方不致卫气雍塞也。

胡希恕《胡希恕讲伤寒杂病论》:“喘家”,平时就有喘的人叫喘家。那么他患了桂枝汤证,你打算也给他作桂枝汤服之,可他平时就喘,当然得了外感他还是喘,你对喘也得照顾到。所以用桂枝汤那是必然的,你还要加厚朴、杏子才好。厚朴、杏仁这两个药治喘满,这是让你不要守方治病,你老记得桂枝汤不行,病有出入,方子还是得加减变化,这也是举个例子,比方说喘家,外感了,是桂枝汤证,就像我们前面说的头痛、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这类的情况,肯定是桂枝汤证了,但他喘,那再加厚朴、杏子较为好。

陈慎吾《伤寒论讲义》:素常病喘者,谓之喘家。喘家中风用桂枝汤解表,加厚朴、杏子(即杏仁)以治其喘。兼证用加味以治之,法已见前14条。凡病有疾,加以卒疾,当先治其卒疾,是法也。今随证加味一并治之者,又一法也。病有缓急,不可执一。佳者,盖言遵古法。先治卒疾原无不可,但不如加味并治为优耳。

倪海厦《人纪-伤寒论》:厚朴、杏仁的量和桂枝一样就可以了,杏仁可以加多,李子和杏子的果仁都可以用。喘家,就是本来就有咳嗽,喘包括咳,咳久就变喘。只要是主证是桂枝汤证,有咳嗽或气喘。就先想到桂枝汤加厚朴杏仁。

如果得到桂枝汤证,就是太阳中风、有恶风、有汗、头痛,开桂枝汤吃,结果病人喘气,咳得很厉害、就代表这人本来就是其它问题,这时候就用桂枝汤加厚朴、杏仁,为什么这样?这病人的中焦素有湿热,这湿热是平常累积起来的、就像喝酒的人一样,不用葛芩连汤,用桂枝汤加厚朴杏仁也可以。所以舌苔很黄就是很热,热就是发炎,舌苔很厚,口水很多黏黏的,就是湿,平常就有这种病的人,得到桂枝汤证的时候,桂枝汤喝下去。病人会喘,这时候的处方要同时开去湿、去热的药,有会喘就是肺有问题,所以这热一定是热在肺上面,咳嗽痰黄黄浓浓的,舌苔黄的,就是肺家太热了,这时候加杏仁,杏仁的功能在本草上写它可以去肺热,第二能够化痰,第三润肤,杏仁会使皮肤变得很光润,因为肺主皮毛,皮肤毛孔的润泽是靠肺来的,杏仁润肺,所以杏仁是很好的保养的药。去湿药厚朴,厚朴能去脾脏的湿,脾本身就主湿,脾有一定的湿度,湿太过了,用厚朴去收敛它。张仲景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人有桂枝汤证,吃了桂枝汤,桂枝汤证清除了,变成咳嗽有点气喘,再拿桂枝汤给他吃,里面加厚朴杏仁,就可以了。反过来说,如果有桂枝汤证还有气喘咳嗽,且咳黄痰,就吃桂枝汤加厚朴杏仁,如果喝完酒回来,得到桂枝汤证,就是酒客病。于此可见仲景之治病,注重新病,其旧恙则兼及之而已。如果本身的旧病没发现症状就不管它,以新病为主,吃药后发起来了,就顺便治。所以有主证、兼证同时出现的时候,以主证为主就好了。

吕英《伤寒一元解》:病机同于第43条“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平素有喘,说明里气不足,此类患者一旦患太阳风寒表虚证,须表里同治,治以除胸满、降肺、开血络中郁滞之气,加强肺胃阳明之降,平喘解表。厚朴苦辛温,辛能散结,苦能燥湿,温热能祛风寒。其力不但下行,又能上升外达以治表,故《神农本草经》谓其“主中风伤寒头痛”。风寒之邪袭表兼肺胃之气壅滞不降之喘者用之佳。《本草乘雅半偈》:“厚为坤土之德,赤有离明之象,名之曰朴,犹未离乎木也。主治实满湿结之壅滞。”《药性解》:“厚朴,味苦辛,性温,无毒,入脾、胃二经。去实满而治腹胀,除湿结而和胃气,止呕清痰,温中消食。”《本草思辨录》:“厚朴苦温散湿满,其气向表;枳实苦寒泄坚满,其气向下。厚朴利气,利气之著于外者也;枳实利气,利气之悬于中者也;厚朴除满,是除胀满;枳实除满,是除坚满;枳实除满而且除痛,厚朴除满而不治痛;不徒偏内偏外兼实已耳。”。

刘渡舟《伤寒论诠解》:“喘家”为素有喘病之人。“作桂枝汤”,意指病人新感太阳中风,应使用桂枝汤。素有喘病,复有新感,风邪外袭上壅,影响肺气不利,故使喘病发作加重。此时当以治疗新感为主,用桂枝汤解肌祛风,同时加厚朴、杏仁降气利肺兼以治喘。这样加味治疗比单纯使用桂枝汤效果好,故曰“加厚朴杏子佳”。用药之后,新感可解,宿疾则不可能根治,故不说“主之”而曰“佳”。

在临床上,因风邪致喘者并非少见。此证本应使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但误用麻杏石甘汤者却屡见不鲜。麻杏石甘汤用于肺热作喘甚效,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则用于风寒束肺者甚佳,一治肺热,一治风寒,应注意鉴别使用。

陈亦人《伤寒论译释》:病人原来有喘病宿疾,外受风寒引起了喘病,这时除具有桂枝证外,还有气逆作喘。桂枝证自应治以桂枝汤,喘乃肺气上逆,则应加入宣降肺气之品以治喘,厚朴、杏仁长于宣降肺气,所以加用之。不称主治,而只说佳,这正表明是临床的经验记录,同时也是仲景求实精神的体现。

新感引发旧病,临床上并不少见,在治外感病的同时,兼顾旧病是完全必要的,本条证治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诸注均恰,钱氏指出“此示人以用药之活法”,尤为精当。

李克绍《伤寒论讲义》:肺合皮毛,故素有喘息病的人,往往会因外感而引起喘疾发作,在治疗时,当新旧兼顾,可于桂枝汤中加厚朴杏仁,以宜肺降气。

郝万山《伤寒论讲稿》:【与43条一起论】

本证成因:一是太阳表证,误下伤里气,表邪乘虚内陷胸中而成表证兼喘,二是素有喘疾,复受风寒,外邪引起宿喘发作,而成中风兼喘。

主症和病机:第43条的微喘者,为误下后,表邪内,使肺气不利进而上逆所致。但虽经误下,表邪并没有全部内陷,其发热恶寒之证仍然存在,所以说“表未解”。其治疗当以解表为主,兼以平喘,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第18条,喘家,作桂枝汤,是说素患喘病的人,医者为其作桂枝汤,必是病人新感中风。新感引发宿喘,所以除喘息之外,还应见头痛发热,汗出恶风,脉浮缓等桂枝汤的适应证。治用桂枝汤解肌祛风,以治新感,加厚朴、杏仁兼以降气平喘新感宿疾兼顾较单纯用桂枝汤为好,故曰“加厚朴、杏子佳”。

第43条为下后微喘,第18条为喘家新感,故前者是新喘,后者是宿喘,第43条用本方治桂枝汤兼证表不解兼喘证,是表里兼顾的方法为对证施治,所以说“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第18条用本方治太阳中风为主兼治宿喘,是急则治标的方法,加厚朴、杏子仅为权宜之计,所以说“作桂枝汤,加厚朴子佳”。

本方临床治疗患桂枝汤证后兼见咳喘,或哮喘患者因新感诱发,或过敏性哮喘急性发作者有一定疗效。在“太阳病篇”,麻黄汤、小青龙汤麻杏石甘汤、桂枝加厚朴杏子汤皆可治喘,以后在学习到这些方证的时候,应当注意和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证相鉴别。

姜建国《伤寒论讲稿》:第 18 条是论述外感引发宿喘,涉及了伏气和体质的问题。凡是长期患有慢性喘疾且反复发作的人,就可以称作“喘家”了。而凡是喘家,大多具有宿痰伏邪和肺气虚弱的因素,而且极其容易被外邪所诱发。何况肺脏本来就外合皮毛,风寒邪气外袭肤表,内外相引,必然会触发喘疾。麻黄具有发汗与平喘的两个作用,喘家发作以后,为什么不用麻黄汤而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呢?这就是“家”字提示的肺气本虚的因素所以用桂枝汤扶正祛邪,加厚朴、杏仁降气平喘。

我们可以把18条与43条作一个对比,尽管发病的成因不同,一个有宿疾的因素,一个则是新发的,但是病机却是相同的,因此同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

[疑难解析]

家、作、佳一一读于有字处的问题:我们常说读书要善于读于无字处,其实读《伤寒论》还要善于读于有字处,本条的家、作、佳三个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先分析“作”字。作,有两种说法:一是发作的意思,指的是喘家在外邪的引动下而宿疾发作。按照这种说法,原文的句读应该是“喘家作,桂枝加厚朴杏子佳”。另一种说法是造作的意思,指的是处以何方。按照这种说法,原文的句读应该是“喘家,作桂枝加厚朴杏子佳”。仲师处方用药常用“宜”字,或直接说“主之”,极少用“作”字。另外,从医理逻辑的角度讲,喘家仅仅表示有宿疾,宿疾如果不发作的话,一般是不必处以方药的。综合分析推理,还是“喘家作”这种说法比较合理。再说说“家”与“佳”字,阅读本条,一定要将前面的“家”字和最后的“佳”字前后联系起来,否则很难读出为什么要用桂枝汤的道理。“家”字我们前面讨论过,那么“佳”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喘家作”,原文并没有讲是“作”于太阳伤寒,还是“作”于太阳中风。仅仅从运用桂枝汤说来,似乎是“作”于太阳中风,其实一旦与“家”字联系起来就未必如此。因为凡是喘而能够称得起“家”的,就不是一般性的喘病。肺主呼气,肾主纳气,久病之喘,由肺及肾,不但上虚,而且下虚。喘家一旦下虚用麻黄就必须要谨慎些,关于这一点,《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篇”小青龙汤的运用中就有“去麻黄加杏仁”的例证。其道理是:“其证应内麻黄,以其人遂痹,故不内之。若逆而内之,必厥。所以然者,以其人血虚,麻黄发其阳故也。”小青龙汤证也是咳喘证,服小青龙汤出现“血虚”、“形肿”的情况就提示了少阴不足,而少阴不足就不宜用麻黄,仲师说可以用杏仁替代麻黄止咳平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担心“麻黄发其阳”。换句话说,就是怕麻黄的辛散发元阳,拔肾气,从而加重肾虚,甚至危及生命。可见,“佳”字与“家”字前后联系分析,凸显的意思就是:凡是治喘,一定不要忽视久喘之虚,无论是太阳伤寒还是太阳中风,只要具备了“家”的因素,最适合、也就是最“佳”的方药就是桂枝汤加一点降气平喘药。从中体现了仲师顾护正气的治疗学思想。

肖相如《伤寒论讲义》:【与43条一起论】此两条原文都说明太阳病中风证兼肺气上逆的证治。原文第 43 条论述的太阳病因为误用下法后,表邪未解,反而引起肺气上逆,所以表证犹在,新增“微喘”的症状;原文第 18 条论述的是素有喘疾的人因为新感外邪引发,推测应该出现太阳病中风证的表现。此两处论述的证候,病因虽不同,证候相似,均为太阳中风兼肺气上逆证,所以都可以采用解肌祛风、降气平喘的方法治疗,张仲景用桂枝汤以解肌祛风、调和营卫;加厚朴以其苦辛温,化湿导滞,降气平喘;杏仁苦温,以止咳定喘。

最后编辑:
作者:y930712
这个作者貌似有点懒,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