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附汤
【组成】附子15~90克,制南星15~30克(上两味另包,先煎1小时以上),桂枝15克,炙甘草6克,白术30克(便溏者炒用,便秘者生用)。
【主治】寒湿入营证。一味桂枝引入营分,为黄芪桂枝五物法,与当归四逆汤同法。
吴雄志教授所讲的很多验方,一些是个人的体会,一些来自家传,还有一些来自师传。星附汤一定要说明,这是吴雄志教授的恩师曾升平老师的处方,早年由吴雄志教授将它整理出来,成了一个验方。此方由5味药组成,附子、制南星、白术温阳化饮,治疗寒湿,“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复方三生饮温阳化痰用白附子(或附子)、天南星配半夏,此方不用半夏,加了白术健脾。白术配附子,为太阴加少阴,一个补、一个温,便溏者白术宜炒用,便秘者宜生用。桂枝、甘草引诸药人营血分,一味桂枝就能将处方引人营分,《金匮要略·血虚劳病》治疗血痹亦用桂枝通血脉,代表方如黄芪桂枝五物汤;又如当归四汤治疗“手足厥寒,脉细欲绝”,亦是用桂枝引人营分。比如雷诺病,其本质为血管炎,由于外周血管收缩,缺血、缺氧,从而出现手指或脚趾怕凉、紫暗,为典型的营分之病,就可以用当归四逆汤。
此方主治寒湿入营,不仅单纯寒邪可以入厥阴营血分(代表方是当归四逆汤),寒湿也可以入厥阴营血分。寒湿入营证常见于自身免疫病、肿瘤(如血液系统的肿瘤),比如有一部分类风湿关节炎、淋巴细胞白血病、淋巴瘤,就表现为寒湿入了厥阴。因为治的是有形之物,包括类风湿关节炎在关节局部都会形成有形之物,所以化痰肯定不用陈皮、半夏等治疗消化道的药物,而应该用天南星、白芥子、山慈姑等药。当然,治寒湿入营也可以在当归四逆汤的基础上加白附子、天南星、白芥子等化痰湿之药。
李时珍在《濒湖脉学》中记载“寒湿入营为血痹”,而寒湿入了营分的一个典型表现是舌上少苔。病在卫分,如伤寒、温病初起,舌苔往往无明显变化,所以很难通过舌象判断卫分之病;而病在气分,常会引起舌苔的改变,化热者会出现黄苔,夹湿者会出现腻苔;而病在营血分,舌苔反而变少,病理改变不明显。所以寒湿入营常表现为少苔或者镜面苔,气分的湿已经不明显。扶阳派对寒湿入营有独特的判断方法,他们认为镜面舌可以用附子,但不是指所有的镜面舌都用附子。镜面舌分好几种情况,比如大细胞性贫血的镜面舌就不能用附子,这是舌红少苔、阴虚之人,自然不能用附子。而寒湿人营的镜面舌可以用附子,且往往有效。
扶阳派有时把理论讲得很玄,认为少苔可以用附子,厚腻苔也可以用附子,让人摸不着头脑。所谓厚腻苔用附子,指的是舌根腻苔,且不伴便秘之人。这种人肾虚,醛固酮水平降低,唾液重吸收减少,唾液一多,苔就会从根部往上长。可见,虽然扶阳疗效迅速、出人意料,但是有时也容易出问题,把病人治坏,因为有些医生没有掌握扶阳背后的机制,被表象给迷惑了。如果看到一个厚腻苔就用附子,而病人恰好是个阳明腑实证,附子往往会加重病情;或者看到一个镜面舌就用附子,病人却是个阴虚火旺之人,也会加重病情。只有寒湿入营的镜面舌才可以用附子,当用曾升平老师的星附汤。
那么寒湿入营与热入营血怎么区别?两者都表现为少苔,热入营血证多表现为舌质红;而寒湿人营证多表现为舌质淡紫如泥浆,且舌的背面,即舌下常伴白色的水晶状结节,这是寒湿入里的典型舌象。舌的正面主表、主外,舌的背面主里,一般人难以辨认寒湿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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