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风急性发作时关节红肿剧痛、活动受限,看似只是关节问题,实则与 “湿热瘀阻、经络不通、气化失司” 密切相关。朱丹溪在《格致余论》中强调 “相火易亢,湿热易蕴”,认为现代人饮食不节(嗜海鲜啤酒)、作息紊乱,脾肾运化失司,相火扰于下焦,湿热内生,与瘀血相结,阻塞关节经络,便成此疾,其核心病机为 “湿、热、瘀、滞” 互结,治当清湿热、通经络、降尿酸。
朱丹溪所创通关丸,仅由知母、黄柏、肉桂三味药组成,却暗藏精妙。方中黄柏苦寒泻下焦湿热,直击痛风关节红肿热痛的 “热邪” 之本;知母甘寒清热润燥、凉血解毒,既能辅助黄柏清湿热,又能缓解湿热耗伤的阴液,避免关节干涩僵硬;少佐肉桂辛热,既防黄柏、知母的苦寒伤脾阳,又能温通经络、助气血运行,如暖流通络,让壅滞的关节经络得以畅通,正合丹溪 “清热不伤阳,通络不忘本” 之旨。
曾接诊 48 岁的患者陈某,患痛风 8 年,近 1 周因吃海鲜饮酒导致大脚趾关节急性发作。患者大脚趾红肿如馒头,触碰即痛,无法落地行走,尿酸值高达 720μmol/L,夜间因疼痛难以入眠,伴口干口苦、小便黄赤、大便黏腻。四诊可见:舌质红,舌面有瘀点,苔黄厚而腻,脉象弦滑而数;检查发现大脚趾关节皮温升高,活动受限。
中医辨证为湿热瘀阻、经络不通证,治疗以通关丸为基础进行化裁:知母、黄柏、肉桂,加入土茯苓以增强清热利湿、降尿酸之力,川牛膝软坚通络以破关节瘀阻,薏苡仁健脾利湿以断湿热源头。同时嘱咐患者严格忌食海鲜、啤酒、动物内脏等高嘌呤食物,每日饮水 2500 毫升以上,避免剧烈运动,急性期卧床休息时抬高患肢。
7 剂后复诊,患者诉大脚趾红肿明显减轻,疼痛缓解,已能缓慢行走,夜尿次数正常,舌苔黄腻程度减轻,尿酸降至 580μmol/L。考虑到湿热渐清但瘀滞未全散,遂原方上去川牛膝,加秦艽增强通络止痛之力,继续服用 14 剂,以巩固疗效并兼顾经络通畅。
三诊时,患者欣喜地说关节已无红肿疼痛,活动自如,尿酸降至 420μmol/L,口干口苦、小便黄赤等症状完全消失。此时见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缓。于是改予通关丸合四妙丸调理 1 个月,以清泻残余湿热,同时健脾益肾、固护根本,防止复发。半年后随访,尿酸稳定在 380μmol/L 左右,痛风未再急性发作。
朱丹溪的通关丸虽药少力专,却精准切中痛风 “湿热瘀阻” 的关键,本案初用通关丸合清热通络之品,急清湿热、通关节;症状缓解后减攻坚之药,增健脾利湿之力;终以固本之方收尾,尽显 “清补兼施、通补结合” 的智慧。 痛风涉及多脏腑功能失调,需因人调整方药,建议在专业中医师指导下用药,切勿自行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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