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度(1)
原文:
齐襄公问于扁鹊:揆度浅深,何气使然?
扁鹊曰:归藏生动长育止壴谦,差移于气也。安孚躬彁执淩解变随盉,当位于音也。候者以睹其应,舍者以定其位。音律候舍,揆度之道焉。音之高下,舍之浅深也。律之长短,舍之胜复也。胜者当其位,相司舍之音;复者应其位,相司舍之律。当其位者气交之舍,应其位者气行于会也。位者,交变由行之所焉。
孙络之气流入经者,由行之气;经隧之气灌注交会者,当位之气。其出入升降之机,皆经络三百六十五节之会也。节者气交之所,舍者气交之度矣。气交者,由行当位之气,与经脉动气交会于分焉。分者,真气生会出入之所也。当位之分,音律合度,差移之所舍也。应位之分,专胜兼并,比受之处名也。当位者变之原,应位者病之化。诊其三关通度,当位气口之候;揆其气化之度,恒其差移出入。闻声切脉,乃知三气交会之度,及于舍之所处,病之所病也。
直译:
齐襄公问扁鹊:通过把脉来揆度疾病所在的位置,其内在的机理是什么?
扁鹊说:归藏生动长育止壴谦,差移组合用于对应不同的气舍。安孚躬彁执淩解变随盉,用于对应内在气交之位的气化十音,脉的二十七候,是用于观察内在之气交所反映出在脉波上的对应变化,而七十二气舍,则是用于确定气交的位置。音律候舍,这几个指标是揆度的核心体系。音对应的波峰高下位置,反映了舍的浅深位置。律对应的脉波长短,涵盖了舍的胜和复。胜是指当其位,与气舍的音相呼应;复是指应其位,与气舍的律相呼应。当其位就是体内的气交之舍,应其位就是经气在脉上的交会位置。位,是各气交会变易的场所。
孙络之气流入经,称为由行之气;经隧之气流入交会的场所,称为当位之气。气的出入升降,全都是因为各气在经络三百六十五节的交会变易的推动。节就是气交的场所,舍就是气交的量度体制。气交,是由行之气和当位之气,与经脉动气在分处交会。分,是真气的产生、交会和出入的场所。当位之分,是由音和律相合起来,不同的组合形成不同的气舍所对应的内脏之位。应位之分,是六经之气的专胜兼并,与内脏之位呼应的筋脉肢节之位。当位是变化的源头,应位是疾病反映在经脉身躯上的变化。通过诊断脉气在寸关尺三关上的通达状况,波峰及脉波出入所对应的脉候位置,可以计算出气化的分度,寻找出对应的音律候舍组合。通过闻声切脉,就可以知道三气交会的分度,从而就可以知道对应的是什么舍,病是在何处。
解读:
此篇是讲机理,相关原理在前面的篇章都有提到,这里相当于一个总结。
反复讲的就是一个机理:内在的深层脏腑、外在经络周身、寸口脉的音律候舍,三者是对应关系。
内在脏腑的虚实顺逆(当其位),会在经络周身也相应体现出虚实顺逆(应其位),内里有问题,外在就有问题,疾病就出来了。而寸口脉的音律候舍就对应着它们的位置和虚实顺逆变化(睹其应)。
用图表示就是:
其中重点讲的是内里脏腑与外在筋脉肢节的对应关系。《八舍》开篇有一段话与本篇有明显的对应关系:“人之走也,右手比于左足而行,左手比于右足而行。手足迭移而前,皆经之气比类使然也。比者,一同而和,相司以应也。”
所以,回答齐襄公所问:揆度浅深,经之气比类使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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