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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05-31

【听百家言—汇集名家伤寒论条文注解】第68条 汗后阴阳两虚 芍药甘草附子汤

听百家言—汇集名家伤寒论条文注解第68条 汗后阴阳两虚 芍药甘草附子汤

郑老叟整理 大龄岐黄学童 2024-04-09 15:02 广东


[68]  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成无己《注解伤寒论》:发汗病解,则不恶寒;发汗病不解,表实者,亦不恶寒。今发汗病且不解,又反恶寒者,荣卫俱虚也。汗出则荣虚,恶寒则卫虚,与芍药甘草附子汤以补荣卫。

芍药之酸,收敛津液而益荣;附子之辛温,固阳气而补卫;甘草之甘,调和辛酸而安正气。


卢之颐《仲景伤寒论疏钞金錍》: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本寒转盛,标阳转虚,芍药时值阴凝,性偏宣发,驰骈疾驱,藉为通使;甘草黄中通理,土性唯馨,承水寒之淫,复火热之郁;附子辛烈,逆本扶标,关枢已弛,匪此真火,未易还阳耳。


柯琴《伤寒论注》:发汗后反恶寒,里虚也,表虽不解,急当救里,若反与桂枝攻表,此误也。故于桂枝汤去桂、姜、枣,加附子以温经散寒,助芍药、甘草以和中耳。脚挛急与芍药甘草汤,本治阴虚,此阴阳俱虚,故加附子,皆仲景治里不治表之义。


尤怡《伤寒贯珠集》:发汗不解,反加恶寒者,邪气不从汗而出,正气反因汗而虚也。是不可更逐邪气,当先复其正气,是方芍药之酸可以益血,附子之辛可以复气,甘草甘平,不特安中补虚,且与酸合而化阴,与辛合而生阳也。


徐大椿《伤寒论类方》: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此汤主之。甘草附子加芍药,即有和阴之意,亦邪之甚轻者。

陈修园《伤寒论浅注》:且也虚人不宜发汗,汗之则为虚虚。发汗后,病应解而不解,不应恶寒而反恶寒者,以其人本虚故也。虚则宜补,补正即所以袪邪,以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此一节,言误发虚人之汗,另立一补救法也。


陈修园《长沙方歌括》:各家以此证为发汗虚其表阳之气,似是而非,于病不解三字说不去,且虚故也三字亦无来历。盖太阳之邪法从汗解,汗而不解,余邪未净,或复烦发热,或如疟状,亦有大汗亡阳明之阳用白虎加人参汤,亡少阴之阳用真武四逆法,论有明训也。今但云不解,可知病未退而亦未加也。恶寒而曰反者奈何?谓前此无恶寒证,因发汗而反增此一证也。恶寒若系阳虚,四逆辈犹恐不及,竟以三两之芍药为主,并无姜桂以佐之,岂不虑恋阴以扑灭残阳乎?师恐人因其病不解而再行发汗,又恐因其恶寒而迳用姜附,故特切示曰:虚故也。言其所以不解,所以恶寒,皆阴阳素虚之故,补虚自足以胜邪,不必他顾也。方中芍药甘草,苦甘以补阴,附子甘草,辛甘以补阳,附子性猛,得甘草而缓,芍药性寒,得附子而和,且芍草多而附子少,皆调剂之妙,此阴阳双补之良方也。


黄元御《伤寒悬解》:汗泄血中温气,木郁阳陷,故表病不解,而反加恶寒。芍药甘草附子汤,芍药清风而敛营血,甘草培土而荣木气,附子暖水以补温气也。


周扬俊《伤寒论三注》:既是伤寒,则发汗不误,不误何以病不解?必其人素虚,应建中而用麻黄也。汗多为阳虚,而阴则素弱,补阴当用芍药,回阳当用附子,势不得不芍附兼资,然又惧一阴一阳两不相和也,于是以甘草和之,庶几阴阳谐而能事毕矣。


张志聪《伤寒论集注》:夫发汗所以解病,今病不解;发汗所以散寒,今反恶寒者,里气本虚而太阳之表阳复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芍药、甘草资中焦之血气,熟附补内外之阳虚。


方有执《伤寒论条辨》:未汗而恶寒,邪盛而表实,仇雠之恶也。已汗而恶寒,邪退而表虚,怯懦之恶也。盖汗出之后,大邪退散,荣气衰微,卫气疏慢,病虽未尽解,不他变而但恶寒,故曰虚,言表气新虚而非病变也。然荣者阴也,阴气衰徽,故用芍药之酸以收之。卫者阳也,阳气疏慢,故用附子之辛以固之。甘草甘平,合荣卫而和谐之,乃国老之所长也。


程应旄《伤寒论后条辨》:伤寒发汗一法,原为去寒而设。若表已解,较前反恶寒者,非复表邪可知。缘汗外泄而表遂虚,故主之以芍药甘草附子汤。芍药得桂枝则发表,得附子则补表,甘草和中从阴分,敛戢其阳,阳回而虚者不虚矣。


吴谦《医宗金鉴》:发汗病不解之“不”字,当是衍文。盖发汗病不解,则当恶寒。今曰“反恶寒”者,正所谓病解之义也。病解恶寒,始谓之虚。

伤寒,发汗病不解,则当恶寒,非表虚也,是表邪犹在不解,仍当汗也。今发汗汗出,病已解,不当恶寒矣。反恶寒者,非表邪也,乃阳虚不能卫外所致,故以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盖用附子以扶阳,芍药以补阴,甘草佐附、芍补阴阳而调营卫也。


喻嘉言《尚论篇》:恶寒者汗出,营卫新虚,故用法以收阴固阳而和其营卫。不恶寒者汗出,表气未虚,反加恶热,则津干胃实可知,故用法以泄实而和中。然曰与,似大有酌量,其不当径行攻下,以重虚津液,从可识矣。


王子接《绛雪园古方选注》:芍药甘草附子汤,太阳少阴方也。太阳致亡阳,本由少阴不内守,少阴表恶寒,实由太阳不外卫,故取芍药安内,熟附攘外,尤必藉甘草调和,缓芍附从中敛戢真阳,则附子可招散失之阳,芍药可收浮越之阴。


钱潢《伤寒溯源集》:发汗病不解者,发汗过多而阳气虚损,故生外寒,仍如未解之状也。恶寒而曰反者,不当恶而恶也。本以发热恶寒而汗之,得汗则邪气当解,而不恶寒矣,今病不解,而反恶寒者,非风寒在表而恶寒,乃误汗亡阳,卫气丧失,阳虚不能卫外而恶寒也。或曰:既云发汗病不解,安知非表邪未尽乎!曰:若伤寒汗出不解,则当仍有头痛发热脉浮紧之辨矣,而仲景非惟不言发热,且毫不更用解表,而毅然断之曰,虚故也,即以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则知所谓虚者,阳气也······其脉必微弱,或虚大、虚数,而见汗多但恶寒之证,如附子泻心证,及桂枝加附子汤、桂枝去芍加附子汤之类。


张锡驹《伤寒论直解》:此因发汗而虚其太阳之表阳也。发汗,病当解而不解,不当恶寒而反恶寒者,此表阳虚故也,用芍药以资经气,甘草以补中,熟附以固其表阳。


舒驰远《伤寒集注》:【与70条合论】此二条,本气不同也。凡真阳素虚之人,阳虚为本,发表药中不加附子,不但病不解,且卫阳耗散而恶寒反加。恶寒者,亡阳之渐也,急用附子,以回其阳,阳回而恶寒自罢。真阳素旺之人,阴虚为本,发表药中不加当归、地黄以养阴,不但病不解,且阴津被夺,肠胃枯涸,而为结燥,则反恶热。恶热者,胃实之验也,故用调胃承气,涤热以复其阴,阴复而病自愈。

68条原为阳虚而表不解,法当用麻黄汤加附子。芍药非所宜也。


汪琥《伤寒论辩证广注》:叔和认为“伤寒病发汗不解而恶寒,乃表邪未尽,仍宜发汗”,因疑此方为非仲景意,似不可用。故《内台方议》亦云:若非大汗出,又反恶寒,其脉沉微,及无热证者,不可服也。明乎此,而此方之用,可无疑矣。


陈恭溥《伤寒论章句·方解》:芍药甘草附子汤,育阴扶阳之方也,凡表里之阳俱虚而阴亦不足者,皆可用之。······夫里阳素虚之人,发汗又虚其表阳,故病不解而反恶寒,且汗者血液也,发汗不去病,则伤血液,故阴血亦虚。用熟附以固表里之阳,又当以芍药甘草,以资阴分之血,斯阴阳和而病解。


唐容川《伤寒论浅注补正》:虚故也,是指太阳膀胱之阳虚,盖因发汗大发其阳,卫阳不能托邪外出,故病不解,阳虚故反恶寒。用附子爲主,以补膀胱之阳虚,其芍药甘草,只是调营气以戢其汗而已。营调则汗液不至太伤,阳气复振,则卫外驱邪,病自不留。解虚字必指膀胱而言,乃于汗后恶寒,及用附子之法丝丝入扣。


陈伯坛《读过伤寒论》:书发汗,必因得恶寒之表证,始行汗剂也。胡发汗尚恶寒耶?得毋病不解,即指表邪尚在,故恶寒耶,则书仍恶寒可矣,胡曰反恶寒耶?似指发汗以前不恶寒,发汗之后反恶寒也。如不恶寒而误汗,其弊又不止恶寒矣。又似指不是恶寒之病,反见恶寒之证也。然条下舍"恶寒"二字,安能寻出别病乎?"恶寒"句是明言病不解之词,"虚故"句是申言反恶寒之词,而下文亦有曰恶寒者虚故也,未有曰反恶寒也。可疑处全在个"反"字,岂非耐人十日思哉?无反病安得有反证?如谓足太阳不恶寒,手太阳反恶寒,毋宁曰反恶风,犹近似也,亦既病不解矣。则无论恶风恶寒,皆出自太阳用情之正,何得为反耶?盖必太阳反不恶寒,有越俎以代太阳恶寒者,非太阳而有太阳之知觉,是之谓不应恶寒反恶寒。吾又不求其故于太阳,转求其故于太阴矣。手太阴肺者天气也,不能弥缝皮毛之阙耶,卫外非阳不固,阳不密直虚有其表耳。岂太虚之气能密乎哉?申言之曰虚故也。形虚气亦虚,虚邪客虚形,势必乘虚气,一面虚则面面俱虚。皆由汗药散乱其天气,如天花之落藩篱,反令太阳无却邪之余地。在太阳则病已解,一身之表病不解也。太阳反无寒之可恶,手太阴反有寒之可恶也。然则太阳不虚耶,太阳退藏在阳道,非与虚邪相接触,则不觉其虚。阳气赖以实者,以阳道本实故。天气留守在气门,与虚邪相接触,则愈觉其虚。气门无从实者,以天气本虚故也。天气开而太阳反不开,则不当反其道以开放太阳,当反其道以收回手太阴。令天气应降而反升,地气应升而反降,而后可以转移太阴太阳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又恰与上两条汤方适相反矣。

本汤非仿桂枝加附子汤去三味耶?彼主恶风,此主恶寒,似也。何以不君附子,而让功于芍、甘,却能治反恶寒耶?岂知长沙通于手眼,不治太阳不恶寒,反治太阴反恶寒。芍药反地气之升而为降,附子反天气之降而为升,甘草居中以留地气之反降,接天气之反升,而后手太阴不患过于升,足太阴不患过于降,旋转一番,自尔地复升而天复降。是又反不治手太阴之不胜寒,第复还其天气之不恶寒,且不治手太阴之反虚,第复还其天气之本虚。既非正对"虚"字、"寒"字,一枚炮附为已足,特未审受制于芍否耳。吾谓以芍配附,即以阴偶阳,其反对附子回天之力者,正反动其回天之力。附子以天雄称,即乾阳之继体也,能升亦能降,惟与芍药之降若离合,故反以升力见长。证反斯主治无所不用其反,翻上两条之案以立证,故反上两条之汤以立方。厚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参汤,降天气以升地气者也,芍药与之反;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升地气以降天气者也,附子与之反。毕竟非反也,太阳一旦阳升而阴降,太阴自能阴升而阳降,其反藉太阳之升降为升降者,以甘草潜移之力犹存在故也。


陆渊雷《伤寒论今释》:此汤及干姜附子汤,俱是阳虚之证,惟彼则汗下逆施,表里之阳俱虚,故用生附而配以干姜,此则过汗,但虚其表阳,而有肌肉挛急之证,故用炮附而配以芍药。病不解,反恶寒,为阳虚之故。固已,然但以恶寒而用此汤,则证候不备。得吉益氏之说,而后此方可施于实用焉。


刘世祯《伤寒杂病论义疏》:此示发汗伤阳之例,发汗赅自病言之,得汗表邪应解,乃发汗病仍不解,反恶寒者以其人阳气虚故也,此证必先为太阳中风,因汗多而转恶寒,故曰反(或伤寒发汗,恶寒应解,今仍恶寒,故亦可曰反),脉当转弱而微,弱者象势弱而脉体不减,血虚于经,故病不解而外仍发热。脉法,诸弱发热者是也;按之微则阳微于里,动气内衰,脉法,诸微亡阳者是也。故以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芍药外敛荣气,附子内温肾阳,甘草缓急和中,君芍药则附子外行经脉,用随制方而变。此证若脉沉微者,宜四逆辈,芍药不中与也。


曹颖甫《伤寒发微》:发汗病不解,未可定为何证也。汗大出恶热,则为白虎汤证。外证不解,汗出恶风,则仍宜发汗,为桂枝汤证。若反恶寒者,则为营气不足,血分中热度太低,不能温分肉而濡皮毛,故反恶寒。芍药甘草汤,在误服阳旦汤条下,原为血不养筋,两脚挛急,疏导营血下行之方治。今微丝血管中血热不充,至于不能抵御外寒,故用芍药甘草以疏达营血,使得充满于微丝血管中,更加熟附子一枚以助之,使血分中热度增高,而恶寒之证自愈。


承淡安《伤寒论新注》:发汗,病不解,并未指明为何种病证;以本方推测之,为一切生理功能反常所起之病证。发汗之后,反见恶寒,可见病前原无恶寒一症,其非表邪可知。其病不解,亦可知其病非外感,为泛论生理功能反常之病证。如劳倦能成为发热、头痛,亦能成为一身疼痛;伤食能成为发热、头痛、腹痛、气逆、肢冷;精神上猝受刺激,亦能成为头痛、发热、气逆、肢冷等症;此皆为生理功能起反常所致稍稍休养即复。医者认为感冒而发其汗,药不中病,故病仍不解,反伤其阳而为恶寒。

恶寒为心脏衰弱,心阳虚微之征。心阳虚则血运之力微,而血乃痹。本方芍药即通血痹,附子强壮心阳。本方芍药分量与甘草等,含有治四肢急之意,以血痹每从四肢起也。本方之脉证、舌证:以恶寒推测,当为脉迟或沉迟,舌质当淡。


苏世屏《伤寒论原文真义》:发于标阳,其机为开,误以麻黄汤发汗,其病不解。病在标阳,应当恶风,乃不恶风而反恶寒者,以太阳病而现中见少阴之恶寒,此汗后津液与阳气,俱虚故也。以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按虚则宜补,何以不用黄芪建中汤以补营卫,及《金匮要略》妇人各方,用芎归以补血,参术以补气。而必用本方者?以仲师是从阴阳上着眼,非从营卫气血上论治也。

本方即从桂枝汤而来。骤见之,几不能解。以病发于标阳,误用麻黄汤发汗,伤其本阴之液,故将桂枝汤内,抽出芍药甘草二味。苦甘化阴,以补偿本阴津液之损失。太阳与少阴相表里,唯汗后反恶寒,肾阳已虚,非桂枝姜枣所能治,故去之。另加附子二枚,大壮肾阳,则恶寒可止。此亦寒热互用,阴阳双补之方,乃外以补太阳本阴之液,内以补少阴肾阳之火也。


陈逊斋《伤寒论改正并注》:发汗表不解,乃桂枝汤之证,何以不用桂枝?盖此节言发汗后,表已解,病不解,当反恶寒一证,即汗后阳虚也。无表病,故不用桂,阳虚,故用附子,其芍、甘二味,则兼调荣卫,盖汗后荣卫亦伤故也。合之则为和荣卫,温阳气,表解后之小补剂也。


朱壶山《伤寒论通注》:太阳与少阴相表里,头痛项强,为太阳经病。发热非散温机能亢盛,乃寒水之气不足濡养皮肤之太阳,为太阳标病。恶寒非造温机能衰减,乃营卫之气不足抵抗空气之刺激,为太阳气病。无论中风与伤寒,均应发汗,发汗后即应头不痛,项不强,不发热,不恶寒。若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肾阳衰弱,蒸水化气之力不足补充因汗外泄之卫阳,以抵御新凉之空气。南阳“虚故也”三字指肾气言也。山田氏释病不解非表不解,乃不复常之谓。意似而语太含糊。南阳用附子以助少阴之阳,心肾强则气血自足。用芍药以利管窍之滞,气血畅则营卫如常。营卫如常,则太阳经气舒展,发热恶寒之病皆解。尤妙在用附子以助少阴之阳,即以甘草缓附子之峻,以芍药调附子之热。附子得甘草,为辛甘化合以生阳。芍药得甘草,为甘苦化合以滋阴。且以芍药为君而重用之,同甘草益阴以养阳,阳为阴之固,阴为阳之守,营卫和则汗戢而邪自净。如认阳虚为亡阳,南阳何以附子不用生而用炮?再加干姜,岂敢重用芍药为君,以扑灭其残阳哉!《今释》者指虚为阳虚,如只阳虚,焉用芍药甘草汤?吉益氏释病不解为真病不解。然太阳岂兼有假病?陈修园谓恶寒而曰反,是前此无恶寒之证,因发汗而反增。然太阳病无恶寒证耶。如发热而不恶寒,略加渴证,即为温病。决不适用发汗之治法。既是太阳证,当然发汗。发汗后应不恶寒,而仍恶寒,故曰反也。《评释》者谓汗不解者,是非其治法,病灶仍在,理应恶寒,循环衰弱,亦见恶寒,皆属浮响之影之谈。


包识生《伤寒论讲义》:汗后病不解,则反伤其太阳之气,故恶寒为虚也。

此言太阳水腑被伤之治法也。夫恶寒者,太阳寒水之气所发也,汗之恶寒当去。今汗而反恶寒,是实邪而变为虚邪也,芍药甘草附子汤即所以镇纳其水、而温散其寒也。


冉雪峰《冉注伤寒论》:寒为太阳本气。故经论太阳提纲,明标恶寒。论中凡言恶寒,多属表证,或表未罢未解,故恶寒为审证在表不在表的要着。然恶寒亦有不属表而属里的。如本条叙列在太阳篇内,发汗当是太阳伤寒。伤寒而发汗,病当解,当不恶寒。乃不解,反恶寒者,是由外因恶寒而变为内因恶寒。外因是外的邪实,内因为里的正虚,各证多就表虚一方面说,所以滞碍难通。王叔和亦未达此旨。所以疑非仲景意。金鉴拟删去不解的不字,改字训经,尤为唐突。须知条文浑言发汗。发汗原不误不错,既非汗过多,亦非汗不彻。汗不解再汗,前各条巳有明文。或小发汗、或更发汗,前各条亦有规定。本条条文汛言不解。并未列叙不解各证状,此可看出不解云者,乃谓未全愈的意思,不解二字当活看,不然,何以不将不解的条款列出,仅单独标出恶寒一项,表虚恶寒,里虚亦恶寒。表里俱虚更恶寒。恶寒二字,亦当活看。粘着表虚一面,则下列主治芍药附子甘草汤,必将格格不相符合,或问此项解说,在经论他条,有可互参,信而有征否,曰有。前二十三条曰:"脉微而恶寒者,此阴阳俱虚,不可更发汗,更吐下也。"前六十条云:"下之后,复发汗,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内外俱虚故也。"这就是内外两虚的示范。但以证审治,以方明证。本条是内虚,而不是外虚;是治内,而不是治外,可以肯定。未汗,病的机窍在外,已汗,病的机窍在内。病解,病的机窍如是,病不解,病的机窍亦如是,领会斯旨,豁然贯通。尚何事删改武断,拘泥浅释为。


刘绍武《刘绍武讲评伤寒杂病论》:

正误补缺:参 29芍药甘草汤证,本条当附于29条后。本条与29条不同的是,合证合治,芍药甘草汤治脚挛急,附子甘草汤治背恶寒。


胡希恕《胡希恕讲伤寒杂病论》:发汗表解,当不恶寒,而反恶寒者,由于发汗太过,津液损伤,虚极而陷于阴证。可用芍药甘草附子汤主治。

从本条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来看,本方证除恶寒外,当有四肢拘急,或脚挛急等症,此等证候,已见于前,故此处省略。本方于芍药甘草汤加附子,故治芍药甘草汤证,而陷于阴证者。


陈慎吾《伤寒论讲义》:发汗病不解,谓太阳病经发汗后表证已无,而身疼不除,恶寒反见者,乃发虚人汗之故也。反者,不应然而然也,以芍药甘草汤主治之。

下后复汗,昼日烦躁,亡阳重证,干姜附子汤主之。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亡津液证,新加汤主之。本条因发汗解表,津液阳气俱伤之证,而不似上两证之重也。麻黄八证,疼痛独多,今云不解,指疼痛而言也。本条发汗并不太过,惟以其人本虚,不禁解表之汗,故发汗表虽解,而病不解,是以虚家不可汗也。本条为芍药甘草汤证而兼阳气虚者,故知必有脚挛急也。


倪海厦《人纪-伤寒论》:芍药甘草附子汤大多用在素虚的人,平常身体虚缺血的人会用到,平常用白芍两钱,炙甘草两钱,炮附子四钱。临床在用来治疗静脉瘤的时候,芍药用一两,炙甘草也是一两,如果静脉瘤有改善,但还不够快的时候,继续加重白芍,但炙甘草保持二两就好,如果脚是冷的,就加重炮附子,如此同时可以预防心脏病;如果是单纯的脚没有力,原来的芍药甘草附子汤就好了。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这恶寒的现象,和麻黄汤的现象不一样,麻黄汤是摸病人的身体很烫,但是病人感觉冷,脉很浮,这个恶寒是摸病人身体冷的,病人还怕冷,人在很虚的时候,血不足的时候都会怕冷,这时候用附子去壮阳,因为他阳虚,人在阳虚的时候,阳就是人身上的津液,阴就是血,阳占了百分之六十,阴占了百分之四十,所以发汗发太多的时候,阳虚了,水不足了,水不够了血量也就少了,所以用附子去壮肾,因为肾主水,芍药让血流回心脏的力量加速,炙甘草把肠胃的津液补足,临床上用在脚无力的时候,年纪大的人,常常把附子加在里面,附子用三钱,除非寒很盛,寒很盛的时候,三钱四钱加重上去,如果是膝盖的问题,就可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此汤亦名去杖汤。


刘渡舟《伤寒论诠解》:本条论述汗后阴阳两虚的证治。文中虽未明言起于何病,但从治以汗法来看,可能原为太阳表证。既为表证,当有恶寒之证,然汗后表解,恶寒当罢。今汗后恶寒反而加重,且不见发热,可知恶寒并非表不解,而是病情变为正虚,“反恶寒者,虚故也”一语,就是对正虚病机变化的概括。本条述证简单,以方测证可见这里的“虚”是指阴阳两虚。阳虚不能温煦肌表,故恶寒反剧;阴虚不足以濡润筋脉,似当有肢挛急之变。夫表证去而转为里虚,故脉不应浮而当见沉迟细弱之象。治以芍药甘草附子汤,扶阳益阴,而达阴阳两顾。

本方芍药味酸微苦以滋营阴,甘草甘温和中缓急,二药相伍,使酸甘合化,以益阴养营。附子辛热扶阳实卫,合甘草则增强辛甘化阳之力。全方共奏阴阳双补之功。本方药少而专,丝丝入扣,可谓组方遣药之楷范。


陈亦人《伤寒论译释》:发汗病不解,是指病还未好,不是指表证未解。表解则不应当恶寒,现在反而见到恶寒,不可误认作表证,而是卫阳虚的缘故。表证恶寒,必然兼有发热、头痛、脉浮等见证,卫阳虚寒,则单见恶寒而不发热,脉必濡弱或大而无力,二者不难鉴别。然而汗后阳虚,阴液也必然受到一定的耗损,而营阴、卫阳两虚,所以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扶阳益阴,双方兼顾。

本条是辨证求因,也是鉴别诊断,关键是一个“反”字,与一个“虚”字。反恶寒,表示与表证恶寒不同。“虚故也”,乃是对病机的推断,惟因此种恶寒为虚,所以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成注简要,钱注分析深入细致。唐氏先提出卫阳不能托邪外出,又提出“卫外驱邪,病自不留”,虽然言之成理,但是本方并无解表作用,可见与原意不太符合,颇有可商之处。


李克绍《伤寒论讲义》:病不解不是表证不解,因为表不解的,仍当恶寒,今曰反恶寒,即非表不解,而是指身热已退恶寒反增重说的,即上条内外俱虚的意思。

芍药补阴,附子补阳,甘草调补中州,和合阴阳。


郝万山《伤寒论讲稿》:本证成因:发汗后阴阳两伤。主症和病机:阳气受损,身体失于温煦,故见恶寒。方用芍药甘草附子汤,以方测证,本证除阳虚外,还应该存在阴血不足的病机。阴阳两伤,阳气不能温养,阴血不能濡润,则可导致筋脉拘急,而见脚挛急等。治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扶阳益阴,阴阳双补。

本方可视为芍药甘草汤加附子而成。芍药甘草汤酸甘化阴,养营补血,养筋脉,缓解拘急。附子辛热,温经复阳,扶助卫气。卫阳充则恶寒自罢,阴血复则脚挛急自除。三药合用,共奏阴阳双补之效。本方为止痛的良方,临床对于各种痛证,如头痛、胸背痛、腰痛、关节肌肉疼痛强直、腹痛、痛经等,具备阴阳两虚特征者,皆可应用。


姜建国《伤寒论讲稿》:本条论述汗后阴阳两虚恶寒的证治。太阳病发汗,按照正常的情况应当表解而恶寒自罢。但是发汗后还是“恶寒”,这就不正常了,所以叫做“反恶寒”。这种发汗后的恶寒,就像桂枝新加汤证发汗后的身疼痛一样,应该属于虚证,而且是阳虚,所以原文特意提醒“虚故也”。阳虚是肯定的,可是以方测证,应该还有阴虚,属于阴阳两虚证。虽然阳虚但是没有到了逆的地步,可以不分先后阴阳同治,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扶阳益阴。

本方可以看作芍药甘草汤加附子,芍药益阴养血,甘草甘温补中,炮附子温阳祛寒,达到阴阳双补的功效。


肖相如《伤寒论讲义》:本条论述汗后阴阳两虚的证治。“发汗”,说明病始在太阳,若汗之得当,则表解而恶寒自罢。发汗后,病不解而反恶寒,乃汗后阳虚所致,此处“恶寒”实际应该为畏寒;联系原文第29条,以方测证,当有阴虚所致之脚孪急;联系原文第60条,以方测证,当有脉微细。汗后阴阳两虚,治宜扶阳益阴,治以芍药甘草附子汤,方中芍药、甘草酸甘化阴;附子辛热以扶阳,合甘草则为辛甘化阳。诸药合用,共奏扶阳益阴之功。


吕英《伤寒一元解》:

1.太阳病发汗后病未解,汗出阴阳俱损,用“反恶寒”说明非在太阳表,直指太阳之底的少阴阳虚。能增强阳又能对治阴分之虚,唯降甲胆一法,既可使相火下秘深固阳根,对治元阳之不足,又能助乙木自升,生化无穷。故用芍药、炙甘草、附子三药,具“火生土,土伏火,土载木”之功。

2.第70条“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与此条相同,第70条与第68条病机的发展方向相反,为由甲胆失降,进一步发生了阳明热化之调胃承气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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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930712
这个作者貌似有点懒,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