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眩晕、耳鸣、耳石症、美尼尔病(又叫梅尼埃病)等病症是临床常见病症,常有晕动表现,感觉自己在动或世界在动,或有旋转感,可轻可重,严重时难以站立行走,可伴明显呕吐,有时特定体位会诱发,有时冷热急剧变化会诱发(如炎热夏天进入冷空调房),有时不能睁眼或闭眼,西医常用药有西比灵、敏使朗、银杏内酯等,若是耳石症,可考虑手法复位,若病情严重或合并明显听力下降,可能会用激素。
中医认为这类病症是水气病,可兼瘀、肝风。娄绍昆先生治疗回转性眩晕用泽泻汤,起立性眩晕用苓桂术甘汤,有漂浮感、踩棉花感用真武汤,还曾提及“镇眩汤”也是治疗眩晕的好方,笔者用镇眩汤治疗眩晕屡收良效,特此分享。
镇眩汤是全国名中医陈宝田教授的经验方,由四物汤合苓桂术甘汤加龙骨牡蛎构成,包含地黄、当归、川芎、白芍、茯苓、桂枝、白术、甘草、龙骨牡蛎等中药,笔者在使用时常合用泽泻汤,举几个案例:
1 中老年女性,持续性眩晕一周余,卧位明显,有旋转感,无耳鸣,前段时间喝瓶装水多,小便偏少,汗不多,有高血压史、血压尚可,服用倍他司汀反而加重,舌淡胖有紫气、苔白腻。考虑痰饮内停,予镇眩汤合泽泻汤,5剂,服用4剂时症状已基本消失,嘱喝完最后一剂以巩固,后面因进食水瓜眩晕再发,但症状没第一次严重,嘱停食水瓜、忌生冷寒凉,包括未烧开的瓶装水、桶装水,数日后眩晕停,随访至今眩晕未再发。
2 中老年女性,头晕5小时就诊,发病前几日有轻微耳鸣情况,发作时不能躺、左侧卧位明显,无耳鸣,闭眼轻微晕动感,伴胃中嘈杂、打嗝嗳气、服用吗丁啉无效,双下肢乏力,近期带娃睡眠欠佳,4年前有眩晕史。舌暗淡、有齿痕、苔白腻,脉沉弦迟。初诊时用五苓散加半夏、生姜,2剂,颗粒冲服,因笔者用药剂量不大,恐难起速效,嘱其可适量服用敏使朗以增强疗效,二诊时头晕已缓解,低头系鞋带仍有头晕,嘈杂打嗝嗳气好转,仍双下肢乏力,期间曾服用敏使朗,二诊嘱其停敏使朗,予镇眩汤加减,6剂,6剂后暂未随访,大半年后带亲友过来找我看病时告诉我,上次喝完药已经痊愈,后面未再发作。
3 青年男性,耳鸣一天就诊,先有心烦,耳鸣表现为双耳持续性发闷、似坐飞机的感觉、听力轻微受影响,轻微的晕动感,伴眼糊,食后腹胀,眠差,小便色偏黄,平素易烦躁,饮酒偏多、喝矿泉水多,舒张压临界,舌淡胖有齿痕、苔薄腻,脉沉弦细缓,处以镇眩汤合泽泻汤加天麻钩藤柴胡,5剂,嘱其不要喝未烧开的矿泉水,次日随访耳鸣已明显改善,睡眠改善,血压正常,继续喝药巩固疗效,药后随访症状消失、未再发作。
镇眩汤是治眩晕的高效方,有晕动表现时可考虑此方,但脾虚明显时服用可能胃肠不适,若能耐受仍可使用,若难以耐受则慎用,临证时需注意。个人体会中医治疗眩晕复发率要优于西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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