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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11-02

浅谈阳痿治肝

浅 谈 阳 痿 治 肝 刘强 阳痿是男子性功能失调的一种常见病。似乎在人们的印象中,若出现这种疾病,就认为是由于肾虚(阳痿)所致,妄用补肾助阳之品,往往收效不显,其时人们只注意了人的性功能与肾的关系,而忽视了性功能与其它脏腑的关系。性功能活动虽与肾有关,但与肝的关系也是非常密切的。 人之性欲的产生,历代医家皆认为源于肾,因肾藏生殖之精,肾功能强弱决定了人的性欲功能的盛衰,殊不知性欲的产生是肾在肝的疏泄功能调节下而诱发的。如人之性欲的产生、阴茎的勃起、精液的排泄,这无一不与肝的疏泄功能有关。肝主疏泄是重要的生理功能之一,它具有疏通调畅人体的气血、情志,促进升降出入的作用。情志与性欲的关系,因人的精神情志活动是多方面的,而肝有协调精神情志活动的作用,所谓“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其机理主要在于疏泄调畅气机,使气血平和,神有所养,情志不亢不郁,而发挥正常功能。性欲功能就是在种状况下产生的,也就是通过情志的调节,使肝内所寄相火,动而不亢,欲意内生。再有人之乳房为胃所主,而独有乳头主肝,如果男女相交之时触摸女子之乳头时,立时可产生性欲,而男子阳道奋昂而振者,肝气至也。这更充分说明性欲的产生是源于肝,而男女皆同。 男子阴茎的勃起,是性欲高涨的一种象征,它是在产生性欲的同时,使得肝之气血内盛充盈,而阴茎随之而举。这与肝的藏血、肝主筋以及经脉循行有关。肝之经脉循行是“……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灵枢·脉经》曰:“肝者,筋之和合也,筋者,聚于阴器。”会阴之处乃宗筋之会,筋者肝所养也。宗筋之润皆赖肝血,而肝血则又需肝内之阳气推动下,下达濡润宗筋,使得气血充盈,血盛则充阴器,气盛则阳举。《素问·五藏生成篇》曰:“人卧者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同理宗筋受血而能振奋。世人不知,皆认为由肾支配,岂不知“乙癸同源”。薛立斋曰:“阴茎属肝之经络,盖肝者木也,如木得湛露则森立……”。因此可知,肾与阴茎勃起无直接关系,而是肝借助肾水,使得肾水涵木,肝木得滋,肝血内盛,气血充盈,而使阴器挺勃。正是这种关系,肾虽藏生殖之精,而又需依赖肝的疏泄,使得肾气开阖有时,气化通利,男女相交而精随泄。故吾认为:“养精育子皆属肾,起阳助兴皆赖肝”。 前面已讲到了肝与性功能以及阴茎的正常生理关系,肝在正常的生理活动中,保持着疏泄条达的正常机能活动。因此,若肝在受外界和内在因素的影响,则会扰乱正常的生理活动,并可导致人的性功能活动的改变。我们知道肝主筋,主藏血,阴茎的勃起依赖于肝之气血充盈,“肝为罢极之本”,如果肝血不足,或不能发挥调节血量的作用,则会能引起疲惫松弛无力。万密斋曰:“阴痿而不起不坚者,筋气未至也,肝主筋,肝虚则筋气不足也”。或由于人之情志发生变化,则会导致,肝气郁结,失于疏泄,以致肝之脉络气机不畅,其血运受阻;或血瘀脉络,均可使宗筋失润,久之则阴茎不举痿软无用。《沈氏尊生》中曰:“失志之人,抑郁伤肝,肝木不能疏达,亦致阳痿不起。”又从《古今医案按》所载一医案来看“一少年新婚,欲交媾,女子阻之,乃逆其意,遂阴痿不举者五七日”。说明情志不遂,抑郁伤肝是造成阳痿的关键。故朱丹溪曰:“气血冲和万病不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另有少年好色,手发为淫,或新婚贪欢,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阳痿。故《黄帝内经素问集注》曰:“前阴者,宗筋之所聚……入房太甚,则宗筋弛纵,发为阴痿。”万密斋曰:“少之时,气方盛而易溢,当此血气盛,加之少艾之慕,欲动性胜,交接无度,譬如园中之花,蚤发必先痿也”。故肝主筋,筋伤易痿也。 再有久患湿热,或嗜酒过度之人,可致湿热痰火充斥肝经,蕴结下焦,使得宗筋为湿热所伤。《素问·生气通天论》云:“……湿热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长,緛短为拘,弛长为痿”。明确指出湿热阻滞筋脉失养,可发为“拘”“痿”之病。前阴乃足厥阴肝经所过之地,为宗筋所聚,宗筋为湿热所伤,弛纵不收,发为阳痿。另有肝寒,因肝阳不足被寒邪所伤,而筋脉失于温养,寒主收引,以致筋脉挛缩不展,亦可发为阳痿,此乃肝阳不足之故也。 以上所述,说明肝与阳痿的重要关系,而阳痿之治,药物治疗故为重要,但更主要的是对患者多做耐心的解释工作,以便消除精神紧张,使其能正确的对待疾病,随之根据临床所见从肝辨证论治,这样有助于早日恢复性功能。临证切不可一遇阳痿,不加辨证滥施补肾助阳之品。故王节斋曰:“少年阳痿,有因于失志者,但宜舒郁,不宜补阳……宣其抑郁,通其志意,则阳气舒,而痿自起。”因此,临床治阳痿应以疏肝解郁为其大法,以肝论治,其目的为,“疏其气血,令其条达,而致和平”。 但根据辨证,若因情志不遂,抑郁伤肝,肝失疏泄,而致阳痿者,宜舒肝达郁,其肝气疏达,疏泄正常,血充气盛则阳举。方用柴胡疏肝或逍遥丸加蜈蚣等。 如曾治王xx,男,30岁。新婚月余,每于相交之时即感阴茎勃起无力,越急于相交,越痿而不起,并遭其妻责难,以致情绪低落,彻夜不眠,并伴有梦遗,胸胁苦满,不思饮食,大便微溏,自己暗服龟龄集、男宝之类补肾助阳之品,也未显效,十分苦恼,后来余处诊治。诊其脉弦,舌淡苔白。余认为,由于情志不遂,抑郁伤肝,肝失疏泄,气血不能充阴以致宗筋弛纵,则发阳痿;精不藏气不固故见遗精;腹胀便溏乃肝郁克脾之象,宜舒肝健脾,安神定志。方用逍遥散加减: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2克,白术15克,茯神15克,木香10克,砂仁10克,蜈蚣五条,炒枣仁30克,远志15克,甘草10克。 患者服药三剂,即能入睡,神志已定,胸满胁胀及便溏已愈,后又以此方连服十余剂阴茎能举,病愈而不再发。 若因气滞血瘀而致宗筋失于气血濡润,宗筋弛纵,阳痿者,治宜舒肝理气,活血化瘀。其气疏血行,筋脉得养故而阳举。方用柴胡疏肝散加蜈蚣、水蛭、当归、丹参;或膈下逐瘀汤加蜈蚣。 如一九八一年十月廿一,有工人陈xx,男,38岁,来余处求医。诉其患阳痿之症五年余,曾延医数位,服药数百剂罔效。余索其以往所服之方阅之,皆补肾助阳为用。现觉头目昏眩,心中烦闷,坐卧不宁,夜来失眠多梦,胸胁胀闷不舒,加之其妻吵之离婚,更觉苦闷烦恼,经人介绍始来求治。诊其脉弦涩无力,舌质暗淡有瘀斑。据此脉症,余认为,此乃肝郁气滞血瘀之证,治应舒肝理气解郁,活血化瘀。并慰劝其勿再服助阳之品,患者欣然接受。余拟柴胡疏肝散加减:柴胡10克,香附10克,川芎12克,赤白芍各12克,蜈蚣五条,丹参15克,水蛭9克,生熟枣仁各15克,甘草10克,肉桂6克。嘱其水煎,以黄酒为引。 患者服药六剂后,来余处兴奋地说,我服此方已初见成效,现阴茎略能举动,又曰:此方虽不及已往所服之鹿茸参芪之昂贵,药味不及补肾助阳药之多,仅此几味竟能收效,真乃称绝。余又于前方中加入枸杞20克,并嘱其禁房事二月,继服二十剂以资巩固,阳已能举且坚,亦避免了与妻离弃之难。 若属实热蕴结下焦,宗筋为湿热所伤者,宜清利肝经湿热,俾湿热攘除,肝得条达,则筋脉自可调柔无病矣。华岫云曰:“有湿热为患者,宗筋必弛纵而不坚举,治用苦味坚阴,淡渗去湿,湿去热清而病退矣”。薛立斋曰:“若因肝经湿热而患者,用龙胆泻肝汤,清肝火导湿热”。方用龙胆泻肝汤加蜈蚣、地龙。 曾治个体商贩李某,40岁,患阳痿不举近三年。平素嗜酒成癖,肥甘杂进,自患阳痿以来每日必饮自泡药酒,以及补肾助阳之品,阳痿如故。后邀余为其诊治,余观其体肥,面部浮红,目睛蕴黄,但头汗出,口中秽臭干苦,两胁胀痛,小便短赤,大便不爽,肛门灼热,肾囊潮湿,诊其脉弦滑而数,舌质红苔黄腻。余认为,由于患者嗜酒有年,并肥甘杂进,以致酒肉肥甘蕴为湿热,湿热内蕴,渍于下焦。前阴为足厥阴肝经所过之地,为宗筋所聚,今宗筋为湿热所伤,弛纵不收,以致痿而不举。此症,非苦寒渗湿不能清利肝胆湿热,若其热不清,湿不除,则宗筋不调。方以龙胆泻肝汤加减:龙胆草15克,栀子10克,生地30克,柴胡10克,黄芩10克,木通10克,泽泻10克,当归10克,赤芍12克,蜈蚣五条,地龙10克,车前子10克(包),甘草10克。 患者服药四剂,头汗止,口中秽臭干苦略除,大便通调。继以原方加知母、黄柏各10克,连服十剂阴茎稍举,又调治月余而愈。  若属肝血亏虚,血不能充阴,则筋脉失养,阴器无用,治宜养血柔筋。其血盛则能充阴,宗筋得润,筋强则阳兴。故《冯氏锦囊》中载:“史国公曰:若欲兴阳,先滋筋力。然筋力之强,出于精血所养,今人不滋补精血,而徒以热药为事者,犹釜中无水而进火也……。”方用补肝汤加白芍、蜈蚣;又有因阴虚而肝经燥热者,宜滋肾水养肝血,清肝热,得湛露则森立。方用滋水清肝饮加蜈蚣。 如治孟xx,男,45岁。近年来每行房相交,不能不如意,阴茎痿软,曾服补肾药未效。近来更觉疲惫无力,精神不振,夜寐不安,闭目神动,两足软懒,两目干涩,且头痛,胁痛隐作,食纳差,舌淡,脉细。余认为,此乃肝血不足之故,肝血虚则不能荣筋,宗筋失于濡润,故痿而不起。治宜滋补肝血,方用补肝汤加味:当归12克,白芍12克,川芎10克,熟地15克,炒枣仁30克,麦冬15克,木瓜15克,蜈蚣五条,甘草10克。 患者服药四剂后,已能安然入睡,诸症皆减,后于方中加山萸肉10克,枸杞子15克,连服七剂,阴茎能举,后改服归芍地黄丸,半月后阴茎挺坚而痊愈。 再有肝阳不足,则易生寒,寒邪凝滞肝脉,则宗筋失温,寒则收引,则筋脉挛缩,故而阴茎内收,而不起,治宜暖肝益气散寒,其暖阳回,寒邪去,筋脉得温,肝阳足,气盛阳展,则阴茎自立。方用暖肝煎加黄芪、白芍、蜈蚣、甘草。 如曾有王xx,男,28岁。新婚半年余,自觉少腹冷痛,阴囊收缩抽痛,随即阴茎不能勃起。甚感恐惧,精神悒悒不乐,胸胁满闷,懒言善太息,神疲气短,大便溏,舌淡苔白,脉沉弦无力。余认为,此乃肝阳虚,寒凝肝脉,寒主收引,故囊缩阳痿。治宜益气暖肝散寒,方用暖肝煎加味:当归10克,枸杞15克,小茴香12克,肉桂10克,乌药10克,茯苓12克,黄芪30克,白芍15克,蜈蚣五条,炙甘草12克。 患者服药二剂,即感气足神强,囊回,又连进四剂,诸症皆除,阴茎挺勃,病未再发。 从以上证治来看,阳痿治肝十分重要,亦说明肝与性功能盛衰的重要关系。临床治病应以辨证为主,不可一见阳痿不加辨证,滥施助阳之品。故方药中教授曰:“治早泄、阳痿要慎用壮阳药”,此医家名言不可不记也。《光明中医》1991年6期元宝评按:这篇《光明中医》1991年的文章提出了一个在中医男科治疗中极具价值的观点:​​阳痿的治疗,不能只着眼于肾,而应高度重视肝的调理(“阳痿治肝”)​​,并提供了系统的理论依据和临床实践。以下是对文章核心内容的提炼与解读:​​挑战传统认知(肾虚论)​​:指出人们普遍将阳痿归咎于肾虚(尤其肾阳虚),并盲目使用补肾壮阳药,但常常效果不佳。强调这种观点忽视了性功能与其他脏腑(尤其是肝)的密切关系。​​系统论证肝与性功能的密切关系(理论基础)​​:​​性欲产生:​​ 虽然肾藏精是性欲的基础,但其调动和诱发依赖​​肝的疏泄功能​​。肝协调情志,情志调畅则肝内相火“动而不亢”,欲望自然产生。​​阴茎勃起(起阳):​​肝主筋,前阴为宗筋所聚(“肝者筋之合,筋聚于阴器”)。肝主藏血、调节血量,气血充足并在肝气推动下充盈宗筋,则阴茎勃起坚挺(“宗筋受血而能振奋”,“血盛则充阴器,气盛则阳举”)。提出“乙癸同源”(肝肾同源),肾水能滋养肝木(肝血),但阴茎勃起的直接动力在于​​肝血充盈,气血旺盛​​。总结:“养精育子皆属肾,起阳助兴皆赖肝”。​​精液排泄:​​ 肾精的排泄(开阖)也依赖于肝的疏泄功能调畅气机。​​详述肝病致痿的病理机制​​:​​肝血不足/肝气虚:​​ “肝为罢极之本”,肝血虚则宗筋失养而痿软(“肝虚则筋气不足”)。​​肝气郁结(情志致病):​​ 最常见的原因。情志抑郁导致肝失疏泄,气滞血瘀,气血无法达于宗筋(“失志之人,抑郁伤肝…致阳痿不起”)。典型案例:新婚因情绪受挫(情志不遂)而立即阳痿。​​宗筋劳伤(房劳):​​ 房事过度直接损伤宗筋(“宗筋弛纵”),而“肝主筋”。​​肝经湿热:​​ 嗜酒肥甘导致湿热蕴结肝经,下注宗筋,使之弛纵不收(“湿热不攘…弛长为痿”)。​​寒滞肝脉(肝阳不足):​​ 肝阳虚衰或被寒邪侵袭,宗筋失于温养,寒性收引导致筋脉挛缩。​​提出“从肝论治”阳痿的原则与方法(核心观点)​​:​​强调身心同治:​​ 药物治疗同时,必须重视心理疏导,解除患者的精神负担。​​以疏肝解郁为大法:​​ “疏其气血,令其条达,而致和平”。​​反对滥用壮阳药:​​ 反复强调“不可一见阳痿不加辨证滥施补肾助阳之品”。引用王节斋、方药中教授的观点佐证。​​具体辨证分型与方药(均强调加入通络之品如蜈蚣):​​​​肝郁气滞:​​ 疏肝解郁,养血健脾安神。方:​​逍遥散加减​​(如柴胡、当归、白芍、白术、茯神、蜈蚣、枣仁、远志等)。​​气滞血瘀:​​ 舒肝理气,活血化瘀。方:​​柴胡疏肝散/膈下逐瘀汤加蜈蚣、水蛭、丹参等​​。​​肝经湿热:​​ 清利肝胆湿热。方:​​龙胆泻肝汤加蜈蚣、地龙等​​。​​肝血亏虚:​​ 养血柔筋。方:​​补肝汤加白芍、蜈蚣​​。若兼肾阴不足肝燥热者,用​​滋水清肝饮加蜈蚣​​。​​寒滞肝脉(肝阳不足):​​ 暖肝益气散寒。方:​​暖肝煎加黄芪、白芍、蜈蚣、甘草等​​。​​总结​​:通过系统理论和多个成功医案,有力论证了肝在性功能(特别是勃起功能)中的核心作用以及“阳痿治肝”的必要性与有效性。强调临床必须辨证论治,首要辨肝之虚实寒热气血,审因论治,而非一律补肾壮阳。​​文章的现代启示与价值:​​​​提供了更广阔的病机视角:​​ 解释了为何相当一部分阳痿患者用补肾药无效,尤其适用于现代社会中因​​精神压力大(肝郁)、不良饮食习惯(湿热)、过度疲劳(肝血虚)​​ 导致的阳痿。​​强调心理治疗的重要性:​​ 认识到情志(肝主疏泄情志)对性功能的巨大影响。​​倡导精准治疗:​​ 为临床医生提供了针对不同肝病病机的具体方药,提高了治疗的针对性和有效性。​​警示滥用壮阳药的危害:​​ 对当前保健品市场盲目推崇“壮阳”的风气具有警示作用。误用温燥补品可能加重肝火、耗伤阴血或助生湿热,适得其反。这篇文章是中医治疗阳痿“从肝论治”学派的经典论述,其核心思想对现代中医男科临床仍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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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930712
这个作者貌似有点懒,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