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经前止痛为什么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和乌头汤?本案痛经乃属寒凝胞宫,气血痹阻,不通则痛。胞宫寒凝,根在少阴。故既需用大辛大热之乌头汤以温化其凝,又需用大辛大热之麻黄附子细辛汤以温透其寒。究乌头汤(麻黄、芍药、黄芪、炙甘草、川乌、蜜)原治“病历节不可屈伸”之寒湿痹痛之历节,其效多立竿见影。乌头与附子同类,更善祛少阴之寒而镇痛;麻黄发汗宣痹,能透少阴之寒而外散;芍药、甘草养血柔筋,缓急舒挛;黄芪益气固卫,助麻黄、乌附温经止痛,不使温散太过;白蜜甘缓,解乌附之毒。如此之辛热温阳散寒之方移治本案寒凝痛经,可谓与病机相谋。如果把乌头看作是附子,那么乌头汤已含麻黄附子细辛汤之大概。然则,乌头汤散寒止痛有余,温阳透寒不足,而少阴之寒如得乌头与附子相伍则温化与温补并举,麻黄与细辛共用则温透之力更大。要使如此“冰凝”之痛经得到有效缓解,非再合麻黄附子细辛汤不可。但合用之方不可过用、久用。所以本案只在痛经欲作之时和已作之初,短暂使用3-4天,痛减即止,见好即收,亦《内经》“大毒治病,十去其六”,衰其大半即止之意。
2、经期服药为何用温经汤?经期之治多要在调经,调经之要即在调血,调血之要无非养血、和血、活血。班秀文先生巧用“活、和、补”治疗痛经,即经前防痛以活血为主;经期治痛,以调和气血为主;经后调养,以补益气血为主。这种治疗思想直接指导着本案的诊治思路。但视其选方用药,均系四物汤为主。验之经期用四物着眼和血,不论寒热虚实,血和则经和,乃稳妥之方(史宇广,单书健《当代名医临证精华,不孕专辑》中医古籍出版社1988年1月58-60页)。
本案痛经,正当经血来潮之际,既要行血更要和血,既要化瘀又要补血,因而选含四物汤的温经汤。该方原治“妇人年五十所,病下利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之冲任虚寒兼有瘀血引起的崩漏。本案痛经,标证属寒凝血瘀之实痛,而本质则是“不荣则痛”之虚痛,而且虚在三阴阳气与气血的不足。而温经汤寓胶艾四物汤、桂枝汤、吴茱萸汤三方,应对着阳虚、血虚、血寒、血瘀之病机,重点在“瘀血在少腹不去”,因而广用于妇科血虚有寒夹瘀的诸多疾病。寒性痛经即是其常治之病,轻者经期服之即效,重者如本案则当先行辛热温化、温散之方,然后经期服之始效。
3、经后期何以选调肝汤、人参养荣丸?不论是原发或继发性痛经,也不论寒热虚实,最能取信病人的是止痛,最能体现水平是防复。笔者体会,实性的“不通则痛”用活血、行气之类药,取效较速,但复痛率较高,疗效巩固稍难,更易复发。而虚性的“不荣则痛”用补益药,止痛较慢,但一旦取效之后疗效更易巩固,不易反复。不论虚实,止痛容易,防复则难。因此,痛止之后的调治,更彰辨证论治的水平。
本案15岁初潮稍嫌其晚,体瘦神乏,又嫌其稍虚,尤其怕冷、语怯、舌淡、脉弱,更属少阴与太阴阳气不足。因此,经尽之后则大举议补。一手立足后天太阴脾,用保元汤和人参养荣丸;另一手立足先天少阴肾,用傅青主调肝汤。以调肝汤治“少腹痛于行经后,乃肾气涸也。……乃肾虚不能养木,肝木必克脾土,故尔腹痛也”,是专治经后腹痛之方。观其用药,山药五钱,阿胶三钱,当归三钱,白芍三钱,山萸肉三钱,巴戟天一钱,甘草一钱”,当归、阿胶、白芍、山茱萸立意补肝;而山药、甘草功在健脾;而巴戟天专主益肾,亦扶土以抑木和补肾以养肝的三经并治方。移治本案虚寒性痛经,仍嫌其补肾不足,故加仙灵脾和紫石英以助巴戟天之力;补脾力也逊,故加党参、黄芪以助山药与甘草之力。然气血久虚之人精血多亦不足,故再加鹿角胶以助阿胶补肾中精血。此外,本案患者性格内向,素有肝郁之机,再加菟丝子配合巴戟天,补肾固督以养肝中阳气,肝阳充旺,则其气不易抑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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