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 黄开斌摘自《百川健康主张》一书医分三支——上医、中医和下医，其中的“上医”也就是古时的巫医或现在所谓的神医。现在看来，我们应该一分为二的来重新看待巫医或神医。因为，在上古时代，巫医多是指有一定知识的僧医、占卜者、神汉、巫婆或祭司一类的人物，这些巫医们在当时都是掌握史前医药学知识最多的人。再说，“医”源于“巫”一说，似乎已成为了医史的铁证。一、伟大的“巫”及巫医或神医1、巫是人文的开端巫为象形文字。据甲骨文，巫字象古代女巫所用的道具。小篆象女巫两袖舞形。本义指古代称能以舞降神的人。《说文解字》：“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巫出现在中国的历史是很久远的，在原始社会时，由于人类所认识的知识比较少，对这个社会中出现的某些状况不了解，把自然界的打雷、闪电、下雨、火山喷发、地震等现象误以为是某个神仙在发怒，整天诚惶诚恐，怕天神一个不爽就降灾患于身上，就如同疾病、瘟疫等。所以，原始人类就把某些东西用来参拜，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东西是神的化身，神是由这些东西衍变而成的，也就由此而产生了“图腾崇拜”。崇拜就有某些仪式，通过这些仪式，人们向神表达自己的虔诚之心，也表达了自己的某些愿望，比如生子、长寿、希望风调雨顺以求获得丰收等等愿望，而有仪式就得有个领头人，通过这种人，组织各种仪式，把众人的愿望传递给神，这类人就被称为“巫”。“巫”这个概念或称谓很有意思，据考证，“巫”是动物进化到人类过程中“人神”与“鬼神”（天地神灵）之间的行医者和魔法师。因为巫是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能够知晓神的旨意，这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可以说如同神的化身了，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因此巫的权力很大，掌握着祭祀、医治、部族历史传承等权力。巫术的实现是要通过一定的仪式或法式，因此产生了原始舞蹈动作。巫与舞也是同音同源的。伟大的巫是人文的开端，是人脱离动物的第一步。人类没有文化，不可能脱离动物。巫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促使了人类对宇宙自然的观察，才出现了工具和理性，但没有忘记与大自然同呼吸、共命运的理念，一直延续到几千年之后。在文明发展的某个阶段，宗教意识不仅笼罩，而且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那时候，唯有神职人员才是社会上唯一有文化的阶层。如果把这个时代作为人类文明的开端和源头，那么不仅是医，而且是一切文化，都源于巫：音乐舞蹈源于巫，文学艺术源于巫，哲学、科学源于宗教，也是源于巫。这正是许多学者的看法。可以说，“巫是人文的开端”，在人类文明史上发挥了核心的引导作用。有了占卜、文字、图腾崇拜。作为人神沟通的使者，继承了巫的神学思想，继而又发现了中草药的功效。应用于民间治疗，不断在日常生活的探索、整理、发现之中，随着时代的发展，医药理论不断地加深，故而出现了各个历史时期的代表人物。2、关于巫医或神医的演变巫是最早的医生。在中国古代巫、医同源，巫术中含有医术。巫术事实上是在探求医术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所以，“巫”也就有“巫医”之称，巫还有巫师、巫道之称，有时女人也能成为巫师，因此也就有了巫婆之称谓。还有一个词“方士”或“术士”与“巫”的行医活动也有很大的关系，这个词曾被译作“一位拥有魔药的绅士”，总之，“巫”除了掌管重大的祭祀外，另一个主要任务就是专门为病人驱疾镇邪。卜辞中有“巫”字，巫的身份就是医生。黄帝开创了医学时代。他重视发明创造，聚集了许多名医，如僦贷季善方脉，岐伯尝草药治百病，俞拊精通外科，马师皇长于兽医，此外还有雷公、桐君、鬼臾区都懂得医道。我国现存最早的、系统的医学理论专著《黄帝内经》就是托名于黄帝，以黄帝与岐伯、雷公讨论的方式撰写，其中还是不乏一些“巫医”的影子。进入阶级社会后，巫的职守仍然主要从事医术，巫道遍及于民间。《左传·成公十年》记载有个叫桑田的巫预言晋景公很快会病死，医缓前往会诊，也认为景公病入膏肓不可治。桑田与医缓的诊断是一致的。所以，历代以来，不少人主张医源于巫，中医也源于巫。从汉字上看，古代的医字就从巫—殹，即医最初写作“毉”，下面是巫字。《山海经》上记载，巫也管医药。《世本》也说：“巫彭作医”。于是就认为，古代巫也就是医，医也就是巫，巫是医的源泉。我国道家不仅承认“巫师”或“巫医”的魔法作用，更破译出了源于原始母系社会的阴性符号，进而还有了“符箓方术”、“祝由术”、“房中术”和“练丹术”等。现在看来，巫医主要是注重从心神调节或性命修炼上去解决生命和健康及疾病问题，故也可称之为性命医学或生灵医学，属神学体系的范畴。可是，我国在周代就已经开始摆脱巫医时代，医术渐渐从巫术中分离出来。其原因是：在我国西周创立的时候，可能是由于商纣王过度的利用了神学的力量来统治社会，周武王伐纣以后建立的周朝则开始远离神学，也因此有人说中国自有历史记载以来就没有了宗教（神学）。随着神学被中国文化的疏远，而巫医与神学是一脉相承的，因而，巫医的被分离与神学的被疏远是一致的。所以，巫医自西周就开始了从医学中游离出去，《周礼》把巫祝列于《春官·大宗伯》，把医师列于《天官·冢宰》，这条记载，表明了医、巫分流，医术进入了日益科学的时代。至春秋战国时，巫医已基本上脱离了整个医学体系，而只在道家或道教里得以部分的延续。故后来“医”字就去“巫”而从殹+酉=醫，孔子就说过此“醫”是“不可以作巫医”的话了。不过，直到当今一些偏远蒙昧的人们生病时仍会相信巫师可以通过巫术给人治病。3、巫医是何故而不受待见的确，巫师和巫医自周朝以后几乎一直未能取得官方（统治者）的好感和支持的，这一点与道家的政治主张及方术思想的境遇是有相似之处。尤其是在宋代，“巫”受到官方的严厉打击和迫害，直到清末刑法中仍有禁止巫术的条文。由于，官方的压制使得道家中巫术只能转入地下，并形成某些流派，但这些流派在中国民间对人民的生活仍起着重大的作用。另一个原因是：由于“巫”有时会做出“人祭”之类的残忍的事，从人道主义这一立场来讲，人们自然就会支持儒家对“巫”的反对了。由此，巫医被边缘化、被排挤出整个医学体系之外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其实，道家或巫医看待生命规律及神灵现象，从来不是简单地从人体生命的角度去看问题，而是首先从天地或宇宙的角度，即从社会和自然的角度来思考生命现象的根本成因。而儒家或中医看待生命或神灵现象，则是退而从人的角度去看问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以人为本”的思想去考虑问题，因而，往往漏掉了天地自然之“神”，而只有“心神”了。这心神或欲神也不过就是身形具备以后的“气质之性”，由此可知，儒家及中医看待事物及生命现象是有局限性的。也就是说中医的“神”不是很全面的，它没有了道家或巫医“全神”的思想概念了。如此看来，整个医学没有了“巫医”或“神医”也就是有缺陷的，也就是不全面、不完整的。也因此，现代医学在面对生命、健康和疾病等问题时，有时就会茫然而不知所措。不可否认的是，巫医或者是说是神灵医学或生灵医学，在上古时代应该是占为人类医学的主体，在经历了千百年的发展历程中，掺入了一些迷信或不合理的东西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不应被全部抛弃。而现代的生物医学也不过一二百年，不也是掺入了很多不合理或叫人盲信的东西吗？巫医或者说是神医，它不仅在古代曾给人类的健康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且，现在在民间或者是在医学的边缘也仍在发挥着现代医学科学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所以，巫医或神灵医学模式还是有着很多合理的内核，它应该也是整个医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其实，现代医学所说的精神卫生、心理医学、神经医学，以及传统医学所说的针灸医学、意象或意念医学和气功医学，甚至各种宗教医学（如道医、禅医）等等，他们都应属于“神医”学或“巫医”学的范畴，当然也可以说都是“神学”的范畴。在此，我把它们都称之为“信息医学”“心神医学”或“心性医学”。
本文摘自《应一分为二的来说上医或巫医》一节 作者：黄开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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