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自《AI岐黄——中医大脑疑难重症医案集》
中国中医药出版社，ISBN 978-7-5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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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岐黄——中医大脑疑难重症医案集》
癫狂为临床常见的精神失常类疾病。癫病以精神抑郁、表情淡漠、沉默痴呆、语无伦次、静而多喜为表现特征；狂病以精神亢奋、狂躁不安、喧扰不宁、骂人毁物、动而多怒为表现特征。二者在临床症状上不能截然分开，又能相互转化，故以癫狂并称。
《医家四要·病机约论·癫狂者审阴阳之邪并》：“癫疾始发，志意不乐，甚则精神痴呆，言语无伦，而睡于平时，乃邪并于阴也。……盖癫之为病，多因谋为不遂而得。”
今天分享的是一位患有癫狂的78岁老人，在问止中医治疗后戒断精神类西药的案例。由于老人的儿媳妇细心孝顺，且对老人的症状比较清楚，所以我们本次沟通由其儿媳妇代述病情。
01
初诊老年痴呆、狂躁骂人
家属代诉：老人在4月14号看过精神科，被诊断为老年痴呆。老人脑部CT显示两侧基底节腔梗、脑萎缩、轻度脑白质变性，现服用奥氮平、盐酸多奈哌齐片、尼麦角林胶囊、盐酸度洛西汀溶片、甜梦胶囊，效果都不大，近几天出现狂躁、骂人的现象。
老人身体状况如下：
要么睡，要么就狂躁，睡得好时昏睡几日，睡得不好时连续几天不睡，睡觉时腿会不自主抽动；
频繁走动，无明显规律；
记忆力下降，有时候还不认识自己家；
容易口干，有汗，喜欢凉的东西；
大便1～2天解一次；
容易喘气，胸闷，感觉有气堵在胸口，喜欢叹气。
我将老人的症状录入中医大脑，中医大脑开方如下：
▲ 图1
本诊方剂整体药对结构分析：
▲ 图2
方剂药性分析：
▲ 图3
药性之说明：
我们从药性上来看，这个方剂呈现出来的整体药性是偏寒凉的，由于老人在实热证的症状表现较多，才会造成其烦燥不安，所以我们会用偏寒凉的药性来对治，但虽然是偏寒凉，在补泻上却偏于补性，最主要就是要能够滋阴潜阳。同时此方剂突出了收降这两个药性，就是希望能够把患者的阳气收潜下来，才不至于造成浮阳外越而在神志上表现出狂躁。
重要结构符合方剂说明：
在中医大脑所开出的这个方剂中，主要的方剂结构是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但是我们看到很多的单味药只出现在作为方根的结构符合方剂中，主要是三黄泻心汤的结构。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是柴胡剂中用来调和气血、安神镇惊的方剂，其适用主要症状有胸满闷、脐部动悸、心烦、惊悸不安、睡眠障碍、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难以转侧、舌苔黄腻、脉弦硬有力等。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的应用范围很广，而主要是用在神志病方面，如神经衰弱症、歇斯底里、妇人病、神经质、失眠症、神经性心悸亢进症、癫痫、精神分裂症等。
三黄泻心汤是泻火消痞的方剂，本方是由大黄、黄芩、黄连三味药物所构成，大黄不但有泻下之效，且能协同黄芩、黄连治疗炎症及充血的问题，又兼有镇静的功效；黄连与黄芩有健胃之功，并治心下痞满；而黄连还有止血的效能。这三者合用可令亢奋的神志平缓下来。
除此之外，我们要特别注意另外加上的单味药龙胆草和郁金，中医大脑在智能加减上主要是通过这两味药和前面结构中的柴胡、黄芩形成了治疗肝郁的重要药对，“柴、芩、郁、龙”这四味药在神志病的治疗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为在五脏的脏象中来说，我们的情绪是和肝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们会加上这两味单味药来形成一个结构完美的药对。以下是这四味药的说明列表：
（表1）
家属反馈：老人吃完一诊开的7剂药后，睡眠有改善，晚上失眠的时间少了，近期没骂人，下午还是会偏躁动些。
▲ 图4
且老人的躁动由原本2-3天一次，延后为5天一次，持续时间也较之前少，骂人也较之前缓解，睡眠问题仍有波动，于是我继续开方7剂。
02
三诊尝试戒断精神类药物
到了三诊，我尝试让老人减少服用西药的量，但恰逢老人手部骨折上着夹板，老人一躁动就找刀具拆夹板，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吃西药。
▲ 图5
几天后，我再次尝试把甜梦胶囊、奥氮平减量，老人情绪又开始烦躁、发脾气，不烦躁就呈现极度虚弱的状态，脚踝开始出现水肿，家属很是担心。
我告诉他们精神类药物在服用期间副作用大、依赖性强，在减量、戒断的过程中患者会出现情绪的波动，待身体适应了就好，这个阶段对患者本人及家属都是个极大的挑战，家属表示理解，也愿意继续坚持。
▲ 图6
▲ 图7
果然，老人躁动几日后情绪就平稳了，也没有继续闹和烦躁，情绪上会比较淡漠，睡眠平稳，腿不自主抽动的症状也好很多，只是还有些没力气，容易喘。
我继续叮嘱老人减药——盐酸度洛西汀胶囊减半，停服甜梦胶囊。
▲ 图8
03
结语戒断精神类药物成功，情绪平稳
截止至昨日就诊，老人已经停服甜梦胶囊、奥氮平、盐酸度洛西汀胶囊，现在老人情绪平稳、睡眠正常。老人之前服用的盐酸多奈哌齐片、尼麦角林均为治疗老年痴呆、改善智力退化的药物，成功停用很不容易。老人还在持续治疗中，期待接下来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健康。
本医案之整体分析
关于癫狂症，从现代医学来看，有观点认为是神经内分泌功能失调，主要是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和下丘脑－垂体－甲状腺轴的功能失调。也有观点认为是遗传学因素及心理社会因素。癫狂包括了狂躁型及抑郁型精神分裂症、反应性精神病。但从治疗的方法上来看，中医对于癫狂症的治疗具有丰富的经验和很好的治疗效果!
中医认为:“重阴者癫，重阳者狂。多喜为癫，多怒为狂。气逆则痫。”而癫狂症的表现在不同的病患身上会有一些出入，有一些不同的证型表现，可能会用到的相关方剂有逍遥散、桃核承气汤、抵当汤、大承气汤、五苓散、三黄泻心汤、凉膈散、抑肝散、大黄黄连泻心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等，但我们在临床上面对这么多的方剂，要怎么样辨别出其中的差异而选出最适合的方剂呢？利用中医学习大脑来分析这些方剂，我们可以大致整理出这样一个思维图：
表2
纵观上图，中医对于癫狂的治疗其实也就是在几个主要关键的症状上抓到主症，然后再以其他症状一步步分辨出最适合的方剂。在以上这个图中可以看到我们前面分析的重要方剂结构中的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以及三黄泻心汤，都是属于无腹痛但是有便秘的情况（注意，患者两天才有一次大便，这即是偏便秘）。所以可见，中医大脑的选方有清晰的结构思维。如果中医大脑认为在所使用的方剂结构中还是欠缺针对性，就会通过智能加减再给医者推荐加上一些相关的药对。对于人类医师而言，这是非常繁琐而细腻的工作，要求强大的记忆能力和辨证敏锐度，但是通过人工智能的运算，其实可以快速而精确地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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